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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斥责咒骂。

而黎因则一边惨叫哀嚎，一边大笑着以“奴隶”应之。

不过，他的“硬气”并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在卡西娅用力地踢踹下，他就再也没有了“大笑”的力气和空隙，只剩下持续不断地哀嚎。再后来，就连哀嚎声也逐渐变得细弱低微……

最终，卡西娅停止了踢踹，双手驻膝，大口大口地喘气。而黎因则扑倒在地面上，身体只剩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

“为什么？”许久之后，似哭似笑的细微嗓音从卡西娅低垂的银发下传来，浸透着一种难以理喻的悲伤，无比凄然，“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到底要什么才能令你满意？”

黎因双手撑地，努力爬起，又坠下，爬起，又坠下，最后，他用尽全力，终于将自己的身体翻转过来。他放弃了徒劳无功的支撑，只是瘫软在地面上，也没有再侧头去看卡西娅，只是仰着头颅，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隐没在高深黑暗之中的岩穹。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也无法允许。”

“不过，既然你那么想听，我就再说一次好了。”

漆黑的大地上，他四肢瘫痪的身体破败不堪，肮脏凌乱，满覆鲜血和无垢的脸庞上，更是很难再辨认出一个人类的痕迹。

但是，他平静而疲惫的嗓音却在寂静的空气中幽幽传开，似乎倔强地不愿意被笼罩在这片广袤大地之上的黑暗给吞没：

“我不是奴隶。”他说，“我从前，现在，未来，永远都不会是奴隶。”

“我理解你的愿望，也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是很遗憾，如果你想要以此交换的是一个奴隶对主人的忠诚，那是永远也不会实现的。”

他用力说完这番话，猛咳出几口鲜血，而后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岩石上，静静地吸气。

“那就杀了她。”良久，卡西娅冰冷而平静的嗓音蓦然自黑暗中响起。

“那就杀了她！”那平静的嗓音迅即演化成暴戾。

“那就杀了她！！！”她再次捡起长剑，大踏步地来到黎因身前。

她蹲下身子，没有再给黎因选择的余地，而是径直把剑锋抵在他的咽喉。锐利的剑锋划破他的肌肤，殷红的鲜血立刻从他的脖颈上涔涔而下。

“既然你那么想要你那所谓的自由，那就杀了她！”她在黎因的挣扎和呓唔中咆哮，握着利剑的手掌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将剑锋不断紧逼。

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罚

黎因瞪大双眼，口中嗬嗬之声不断，嘴角鲜血喷涌，脖颈处顺着剑锋淌下的血迹也愈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