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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不再呼唤她的名字了，但不知为何，那样的口音依旧是让她感到无比地焦躁、烦闷。

她同时感觉到，对方的匕首又往前移动了一寸，触及了她的肌肤，但并没有继续向前。有一种粗糙的砥砺感，但并无刺痛。

“是你在逼我！”她的嗓音无比的冰冷，却又蕴含着明显的愤懑，似乎那冰冷连愤怒的火焰都可以冻结。

“我们确实本不必像现在这样。”

“但是你，是你自己，亲手选择了现在这条道路，终结了过去的一切。”

“这是你自己亲自选定的结局。”

她的短剑又往下压了一分，破开肌肤和稀薄的血肉，感觉到明显的抵触——那是人类的骨骼，坚硬的额骨，但卡西娅很清楚，它在秘银短剑的锋锐下是如何的脆弱。

“卡西娅！”刺痛，或许还有死亡的威胁，让奴隶再次大声呐喊。

他忽视了她的禁令，就在刚才立下的禁令，再次喊出了她的名字。反复无常，这果然是叛徒的秉性。

“别逼我！”他再次说道。

激烈的嗓音中哀切和告饶的意味减弱，更多了几分刚硬，仿佛昭示着某种不可承受的威胁。

但那把匕首却并没有再继续往前移动，她可以感觉得到。

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一如，她先前挣脱束缚的时候。

“如果，”她嘴角轻咧，如冰川一般冷峻僵硬的脸庞上重新绽放出一丝笑容，冷酷的笑容，“我一定要逼你呢？”

剑尖继续下压。坚硬的额骨只传来轻微的阻碍感，旋即就像果冻一般分开。

黎因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那冰冷而坚硬的碎片，它是那么不可阻挡地破开了他的颅骨，刺入了他的大脑。它冷得像一块冰，却又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他的全身都忍不住痉挛、颤栗。

“卡西娅。”他再次呼唤。

激烈呼唤的语气减弱了，话语中蕴含的明显威胁减弱了，一如她的预期。

那把抵在她腰间的匕首也没有再往前移动一分。甚至，由于她持剑下压，腰身前倾，那把匕首还不由自主微不可察地往后退缩了些许。

她猩红的眼眸中微光闪动。

不，要是以为这样软弱的退缩就能让她感动，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感到愤怒。

杀死一个不会反抗的敌人，就像是屠宰一只牲畜，难以让她感到兴奋和满足。她是猎手、是复仇者，不是市场上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