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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注意到，黎因也从一旁的幽灵马上侧过头来，两只金碧异色的明亮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卡西娅，嘴角噙着淡淡微笑，似乎对这个问题也颇感兴趣。

不……杜斐雅猛然回想起来，也许并不是侧过头来……他几乎是一直这样满脸含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有时她们四目交汇，有时他只是静静地凝着她的侧影。她很怀疑，截止到目前为止，这短短的三人旅程中，他的目光根本从来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第三百章 前一个任务

就在她猛然注意到这个不再令她那么愉快的细节的同时，卡西娅微抿嘴角，已经于短暂的沉默之后再次开口。

“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主动的选择。”

她注意到她将目光投向黎因，两人四目相对，再次相视一笑。

卡西娅注视着黎因，脸庞上浮现出略微苦恼无奈的神色，嘴角却是微翘：“他让我别无选择。”

“就像他不能杀死我。我也……无法逼自己狠下心杀掉他。”

“这样我不止完不成任务——”提及“任务”，她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杜斐雅。虽然已经明白对方不再有敌意，但她那明媚威武的眼眸中蕴含的凛凛目光仍旧令她心中不禁略微一寒。

“而且，”卡西娅微微一笑，续道，“软弱到连背叛自己的仆人都无法处置。”

“这样的我颜面尽失、名誉扫地，肯定是没办法回到家族的。”

“也就是说，从我做出那个决定，或者说，无能为力做出另一个更加‘明智’的决定开始，杜斐雅公主，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殊途同归了。”

“所以，即便是必须要舍弃一切，成为一个前途渺茫、朝不保夕的流亡者，我想，我也别无选择。”

她的目光忽然越过杜斐雅的肩头，看向空寂虚无的远方，眼神空洞飘忽，似乎是在眺望自己那不可知的命运的方向。

“不过，我所经历的和你所描述的稍微有一点点不同。”她在心中默默道。

少顷，她将目光回转，略微瞟了一眼杜斐雅的脸庞，却并没有驻留，而是将头一侧，看向自己的“前仆人”。

“前路虽然渺茫而难测，但是……”

“至于希望。”她看着他金碧异色的漂亮眼睛，嘴角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我想我已经有了。”

“对于这一点，我无比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