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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腥、腐肉和粪便的令人作呕的臭气。

石盲蛮族忽然转过脸来，将那张有着两扇如同水波亦或是帘布般不断软绵绵晃动的恶心眼皮的脸庞面向她。苍灰色的无眼之脸上所有的只是混沌和痴愚。

第三百二十四章 欺骗的理由

卡西娅瞬间如遭雷殛！

那只石盲蛮族巨大的身躯浑然瑟缩着，血盆大口微张，发出低沉的，近乎无意识的嗡鸣呻吟。

卡西娅凝视着那具庞然的肉体，浑身也随着它的颤抖而止不住地抽搐。

“好好看它，好好看看……你自己——”

一个幽灵般冰冷的、讥诮的声音在她心中如是说道。

她终于明白了梅法拉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她凝视那只石盲蛮族，明白了她为什么要不远千里特意将这只石盲蛮族从奈芙薇尔带过来为她“饯别”。

是啊，她和眼前这个丑陋的怪物，何其相似。都只不过是夺心魔那诡异心灵异能之下的牺牲品。唯一不同的是，它被它们带着从地上来到地下，而她则被“他”牵引着从地下世界前往地上。它和她从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交汇于此，互为镜像，仿佛宿命的指引。而这两条看上去南辕北辙的道路最大的共同点，也是它们各自的本质是：作为“奴隶”的她们，心悦诚服地接受了那些怪物的安排，主动背弃生养自己的土地，前往未知的、充满危险的领域，还将这理解为自己内心的本意。她们像牛马一样被人肆意操纵，行走在一条通往奴役，通往堕落的不归之路，却还激情澎湃、满心欢喜！

她是对的——梅法拉，她那可恶的姐姐是对的。它就是她，它就是未来的她自己！

一股寒流涌遍身体，卡西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颤栗。而另一边，她的姐姐梅法拉那冷冽的，充满嘲讽意味的讥诮语调仍在继续。

“你们自己这么解释倒是无可厚非，”她望着黎因，两只猩红的眼瞳中透露出饶有兴味的光芒，“但我十分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让石盲蛮族也相信这个解释的呢？”

“用你们那种可以在别的生物脑浆里搅来搅去的心灵异能么？”

“不！”黎因面色雪白，反应激烈，“我不是，我没有。”

“卡……”他转过脸去，重新看向卡西娅，“卡西娅——”

但波吉尼亚公主如同利剑般锋锐的嗓音将他吞吞吐吐，软弱无力的话语径直截断：

“卡西娅，你还记得我先前曾经说过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