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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梅法拉骤然大笑，以一声断喝将黎因的话声径直打断。

“等到了地上世界，”她重复着黎因的话语，眉飞色舞，饶有兴味，莹白的脸庞上绽放出纯洁无暇的笑，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儿发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玩具。

“是啊，”她语调悠长，再次重复道，“到了地上世界。”

“我们黑暗精灵的历史考究还不够仔细，”她收缩上仰的脖颈，正脸看向黎因，面色严峻，语调深沉地道，“不知道你的族群们，那些夺心魔们当年在带着你的另一支族群——你的人类同胞们，”她嘴角微微一咧，似乎对自己这个机巧的玩笑颇感满意，“来到我们幽暗地域之前，对它们说过什么。”

“但我们都知道，”她顿了顿，看了看黎因，又侧过头去看了看卡西娅，神情严厉，语调也再次变得深沉幽邃，“它们到了幽暗地域之后发生了什么。”

“得益于它们出神入化的精神操控伎俩，正是在地底世界，那时的人类，那些石盲蛮族的祖先们，将它们奉若神明。”

“在那以后，即便它们不发一语，即便它们已经被敌人斩尽杀绝，即使它们就在它们面前鲜血涂地，尸骸狼藉。石盲蛮族还是在深沉漆黑的地渊中对它们深信不疑，虔诚祷告。甚至将它们曾经涉足过的土地视作神域，盘桓不绝，不愿离去！'

“等到了地上世界，嘻嘻，”她回转话题，如剑脊般挺直锐利的鼻子里猛然迸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等到了地上世界，还需要解释么？还用得着解释么？”

她脑袋一扬，剑眉微峙，以一副居高临下，宛如神明俯瞰信徒的姿态威严地对众人道，“神灵，还需要向信徒做出解释么？”

卡西娅目光茫然，苍白的脸庞上再次渗透出几许疑虑和恐惧。

“我不是夺心魔！”短暂的惊愕之后，黎因再次开口，用力重申。

他很清楚，问题的关键就是必须证明他自己并非夺心魔，这才是卡西娅对他恐惧、怀疑的根源。他不能被梅法拉揪着鼻子走，去和她论证夺心魔与石盲蛮族那些早已湮灭在无尽久远的历史之中的细节。因为，那样一来，就等于间接加深了他在卡西娅心中和夺心魔重叠的印象。

“是与不是可不是单凭嘴皮子说说的。”梅法拉望向黎因，猩红倨傲的瞳子中透露出几分惊愕。

“坦白来说，”她看着黎因，十分认真地道，“你让我有些惊讶，夺心魔阁下。”

“我以为你们的‘交流’，会更加深入，更加直接——毕竟，你们是精神领域的大师，不是么。你们总有办法让敌人‘认同’你们的观点。又或者，你们也能无比‘开明’地‘消化’他们的观点。”

“但总之，我没料到的是，比起精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