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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阵列之中。

“恭喜你，”她附在她耳边，轻声对她说道，“你再一次通过了我的测试。”

“虽然你还是像小的时候一样不服管教，总是惹出岔子，但你依然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样的聪慧，一样的出色。”

“测试？”卡西娅讶然抬眸，望向她的姐姐，不过冰冷的语气中却殊无波动。

“很少有生物能够仅凭自己的意志抵御夺心魔的心灵操控，哪怕是一星半点，哪怕只是它们影响的残余。”梅法拉微笑着道，旋即抬起头，远远地朝杜斐雅的方向眺了一眼，“你的前同伴，那个迪尼特雅家族的女精灵，就是最好的例证。”

“虽然由于我们的存在，夺心魔惮于公然再次向你显现那种操控意志的心灵异能，但能够从它往日的影响中觉悟过来，摆脱出来，这依然是一种自尊自觉以及个体资质的表现。”

“因此，仅凭自己的意志走到了这里，你已经做得很不错。”

“如果，”她顿了顿，嘴角的微笑漾开，“如果你连它影响的残余都无法抵御，如果你无法仅凭自己的力量走到这里。而是响应它的呼唤，就像那些颟顸愚蠢的石盲蛮族一样，就像现在还停留在他身畔的那个女精灵一样，成为一头完全对它俯首帖耳的奴隶。”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她扬起下巴，锐利的下颌线和剑锋般的纤薄唇角绽放出一抹冷酷的闪光，“将你作为家族的污点，我们祭司群体，以及整个黑暗精灵族群的耻辱，将你和你的夺心魔主子一并处决。”

面对自己姐姐锋芒毕露的威胁和震慑，卡西娅眸光微动，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那是自然。”

她无法容忍那样的自己。一个被夺心魔蛊惑的奴隶，一个痴傻、愚蠢的奴隶。不……不只是夺心魔的蛊惑……她又想起了那个误会，那些虚假的幻景，那些她自己赋予自己的可笑的景象和感觉。事实上，也许夺心魔真的没有在操控她这件事上花费太多力气，是她自己“感动”了自己，是她自己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奴隶……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她是比那些丑陋、愚蠢、污秽、浑身散发着臭气的石盲蛮族还要不如的存在。至少，它们是真的在夺心魔长期的心灵操纵下才演化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她，她是主动堕落，自甘堕落！

事实上，不只是梅法拉所提及的那个假设中的“自己”，向夺心魔完全屈服的自己；就连那个停留在记忆中的“自己”，过去的“自己”，她都难以忍受。

如果不是复仇的怒火在灼烧着她，驱使着她，如果不是罪魁祸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激励着她的剑刃，像磁石一般吸引着她的剑刃，她搞不好这柄已经出鞘的利剑究竟要斩向何方。

简而言之，她该死，那样屈辱而堕落的自己本来就不应该存活于世，就算梅法拉不动手，她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