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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猛然一愣，略微僵硬的眼神望向手扶着的岩壁，旋而又低下头，望向自己不住起伏的胸膛。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他竟然在喘气？他竟然会喘气？

成为半不死生物之后，他不是永远不需要休息，也永远不会感到疲惫了么？

他不是刚刚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失去这方面的能力么？

一种浓浓的不祥预感在他的心中升起。他所失去的，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多。

不过，短暂的停歇之后，当他从疲倦中缓过劲来，不再必须用手扶着墙壁，精神上的焦虑也随着危险的远离而暂时退去，他还是决定……再试一次。

无法接受现实的心理驱使着他再次做出尝试，试图否定已经验证过的结果。他尝试再次施展心灵异能，激素爆发、战斗预知，甚至“我的光”这种具有明显外在特征，更容易观测到的能力。然而，无论他如何尝试，他的身体里均未再次涌出那种汹涌澎湃，亟欲宣泄的力量；他的知觉也再未向着未知的维度产生奇妙的延伸；而他正对面的黝黑坚硬的石壁上，也一如既往的黑暗深沉，半点也没反射出他希望看到的他两眼中璨璨夺目的亮光。

然后是奥术魔法。测试的结果依旧和先前一样。

身体方面的能力倒是不用再测试了。他方才依旧可以轻盈迅捷地飞跑跳跃，而他现在依旧微微喘息的鼻息亦是另一种例证。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苦笑，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他已经不再是一头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心魔”，也不再是一个刻意藏拙的“阴险法师”——或许这两点都会令卡西娅感到高兴，只是一头半不死生物，而且只是一头半半不死生物……

至少……至少还有1/4不死生物的能力。他苦中作乐，如此安慰自己。方才能够从那只蛛化精灵的天罗地网下逃脱，也多亏了这残存的“1/4”妖鬼能力。总之，事情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他抬起头来，目光从冰冷的石壁之上挪开，顺着石壁，看向左侧，隧道的正前方，试图看清那无止尽延伸的幽暗，看清在这幽暗隧道的另一头，究竟有什么在那里等待着。

很遗憾的是，这条隧道的长度超出了他视力所能探究的极限，除了近处几十米内岩石凹凸不平的轮廓之外，更远一些的地方，他目之所及只有一片黑暗，混然一体，辨不清任何事物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