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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他答案，解答此刻盘踞在他心中的许多疑惑的存在。

而就在这凝视着他的躯体的瞬间，懊悔的瞬间，一个更大的疑惑陡然浮上他的心头，那就是——

他为什么会杀了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而直接地杀了他？

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甚至，完全不像是一个思维智商正常的普通人做的事！

正常的做法，不应该是先限制他的行动能力，然后再慢慢审问他，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情报么？

自己当时，究竟是为什么？

他眨了眨双眼，伸出没有执剑的左手，揉了揉眉心，在大脑飞速运转的烧灼和干涸中，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对方进行沟通，从他那里获取情报。是的，在他们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就试图暂时摒弃仇恨，这样做。

但是，当他意识到对方根本无法正常沟通后，他就再也没有产生过和他沟通的想法，心里只存在杀死他的愿望。

是这样么？

只是这样么？

不，不只是这样……

是了，他很害怕，他很恐惧，他，赞格尔，一个奴隶贩子，无比恐惧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被一个自己所瞧不起的奴隶所杀死，视这为自己生命中莫大的耻辱，无比强烈地抗拒着自己的死亡。

而他，他很兴奋，他很愉悦——敌人越是恐惧，越是耻辱，越是愤怒，他就越是兴奋，越是愉悦。敌人越是抗拒什么，他就越是要给他什么。所以他想也没想，手起刀落，就送给了对方他最痛恨、最耻辱，最恐惧的事物——被一个奴隶亲手送上的死亡。

这是一场报复，一场羞辱，一次精妙卓绝的戏耍，一场充满宣泄和享受的杀戮……

是了，报复、杀戮、戏耍、羞辱……这才是真相，这才是隐藏在那简练一刀之后的深刻真相。

但，不该这样的，原本不该是这样……黎因金碧异色的双瞳中光彩瞬息万变，胸膛微微起伏，面色忽明忽暗，脑海之中思维激烈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