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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龇牙咧嘴，泉涌而出的鲜血殷红之中闪烁着寒光森森，如同索命的鬼魂……

丑陋的面容在黎因双眼之中无限放大。

黎因眉头一跳，手起刀落，璀璨的银光在半空中一闪而过。

而后，他重新平复镇定的修长双眉微微一蹙，眉宇之间漾起一丝落寞，和深沉的忧色。

影响力在增强。

那个冰冷的声音继续在他的颅腔里低语。

他不该杀死他的。他不该这么轻易地杀死他的。

但他还是杀死了他。

与此同时，在深沉的懊悔中间，一丝欣喜，一丝愉悦，一丝欢畅淋漓的享受从他的心底升起，从一分为二的抽搐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这幅图景中升起……他本能地沉醉在这股欢畅的情绪之中片刻，而后，这股蓦然出现的情绪让他浑身发寒，额头冒汗。

那不该是他的情绪，不该是属于他的情绪。尤其是在他本来正感到深深的后悔、恐惧和忧虑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同时感到欢喜，感到鼓舞？

然而这种感觉就是凭空在他的心底出现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的家里，你最为安全可靠，最私密空间里，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的访客。而那个陌生的访客还在肆无忌惮地炫耀着，炫耀着它就是你最亲密的伴侣……甚至，它就是你自己！

黎因紧抿下唇，在短暂的惊悸之后，将那一丝本不该出现的欢欣，连带着颤栗、恐惧和忧虑……全部压抑下去。他低下脑袋，再次注视着地面上特纳的尸体。

他不能被那种古怪的情绪所攫握，也不能对被它的恐惧所攫握——极度的恐惧只会导致他精神失常，那不过是另一种滑向混乱和无序的深渊。

他必须保持冷静，保持理智。

而一种情况很好的帮助他保持住了冷静，保持住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