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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迷宫之主巴弗灭，不可否定的子嗣！”

“如此这般，还不够么？”

“什么？”黎因双唇微张，眼睛发直，欲辩无语。他几时向这头恶魔领主索求它的思想，索求它的意志了？他不过就是阴差阳错地继承了一项“迷宫记忆”的能力，好吧——这确实是一种精神上的能力，但就此就曲解为索求思想，继承意志……是否过于牵强了？

与此同时，他也通过迷宫之主的回答，间接确定了他先前的猜想。他从来没有祈求……他内心之中，无声地哀嚎，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完了。原来都是那次吞噬牛头人的脑浆惹的祸？他垂头丧气地想，早知道，就再也不吃牛脑了……

等等！他内心猛然警醒。他怎么就完全陷入了它的语言逻辑之中？他怎么就完全相信了他所说的话？这明明是一个陷阱，一个陷阱不是么？

可是……他抬起头，望向青铜王座之上，深渊领主庞然的黑影。兽之主君那覆盖着黑色皮毛的脸庞上满是严峻、庄重，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儿，亦没有丝毫狡黠的踪影。

他想不至于，冥冥之中，他的理智告诉他，一个深渊领主何必要暗算自己。它有着无比惊人的蛮力。只要它愿意，它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一个世界。而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这样宏伟的、不可思议的存在赤瞳的月费群陆玖4九3陆一叁伍面前。它如果只是想要复仇的话，它甚至用不着动一根手指将自己碾碎，它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就会将化为灰烬。

就像……他的心里怦然一动。就像在那道桥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就像那些武器、装备，就像他的巨蜥、那些蛛化精灵一样。它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忽然之间，就轻而易举地化为了一阵青烟。

如果，它就是想要折辱自己，就是想要自己在受尽欺骗和折磨之后死去。那么，凭借它的智慧……以及歹毒，它也有着成千上万种，数不胜数的办法，让自己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哀求着死去。总之，就算它有意要欺骗自己、暗算自己，它也大可不必，采取如此纡尊降贵的方式，和自己这样卑微渺小的凡人扯上一星半点的血脉上的联系。

黎因确定，那对于像祂们这样伟大的存在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奇耻大辱。

除非……祂是认真的？

黎因蓦然抬头，再次看向青铜王座之上的兽之主君，感到难以置信。但它述说的语气是如此平静，神情是如此认真——即使它有着一张非人的狰狞可怖的面孔，黎因仿佛也能感受到它在述说之时的坦诚。

而且……它的言语本身，听上去也是那么头头是道、条清缕析，而且……不容置疑……

“但是……”他吞了吞唾沫，有些凝重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杀……死了你真正子孙，这样也……没问题么？”

他甚至觉得“没问题”都有些问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