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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到了极点，可笑到了极点。

淅淅沥沥的滴水声依旧不断从祭台下方传来。她可以感觉到无数双目光正在她的身体上盘桓。她的姊妹们，那些对她投以漠视、鄙夷和歹毒的目光。现在那些目光变得更加漠然，更加轻蔑，还参杂了一丝讥谑……她几乎可以听到她们压抑的笑声，还有忍不住的窃窃私语声。她不确定那只是她的幻觉还是实际发生——不，就算她没有听到，她仓皇而羞耻地想，那些事情也一定发生了，她们正在议论她，嘲笑她，用一种她无法捕捉到的音量。

“你是被吓坏了么？”狄薇妮清润婉转但却无比刻薄的嗓音再度传来。

“还是说，我只是简单地提及你那畸形的怪物情郎，就让你兴奋到高潮了？”

“她明显是被吓坏了。”一个与狄薇妮那清润柔美的嗓音截然不同的，冰冷威严的嗓音蓦然从旁传来。

“至于你，狄薇妮，停止你的恐吓，让仪式正常进行。”那个声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杜斐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哪一刻会对主母海德朵拉生出感激之心。这个在父亲阵亡的消息传回奈芙薇尔之后立刻掀起政变，夺取了家族的统治权，并且亲自签署了对她的逮捕令的女性黑暗精灵。可以说，她能够落到今时今日这番境地，完全就是她一手造成。而且，她正是现在这场仪式，这次蜘蛛试炼的主祭——对她的这种惩罚本身也是由她发起的。

但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她心底确实不由自主地对她生出了一丝感激之心。她让她免于沉溺于最尴尬的境地，让她不用承受狄薇妮无休止的讥讽和嘲笑。

“我知道你渴望看见你的姐妹痛苦的模样。”她冷冰冰地道，“但这场仪式还很漫长，而且真正的试炼还没到来，你有的是欣赏她痛苦的时间，不必急于此时。”

“需要清理祭台么？”另一个嗓音紧接着温柔平静地询问道。这是杜斐雅的另一个姐姐，欧贝伊雅。她以温柔恭顺，沉稳成熟著称。

她从不质疑父亲的决定，总是以无可挑剔的态度，完美无瑕地完成交付给她的一切指令。当然，现在她也同样毫无异议地，全心全意地听命于主母。

“不用，”海德朵拉的声音依旧维持着一以贯之的冷静理智，“反正在正常的试炼过程中，大小便失禁也只是祭品最基本，最平常的情况。女神不会介意这一点小小的插曲的。”

“就当是我们为祭品提前摆盘了。”她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