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只狐狸18(2 / 2)
日向翔阳一噎,莫名有种上课被老师点名询问“之前的作业你为什么没写完”的心虚感,“那是,因为球路被预测到了……”
宫野春点头,“也就是说,翔阳你打奇葩速攻的时候,对球是完全没有控制的对吧?”
说到这里,宫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那个速攻因为实在太快了,反而限制了攻手的发挥?”
“嗯。”宫野春慢吞吞道,“所以,从看到乌野比赛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了,想——‘如果让球慢一点’会怎么样。”
日向翔阳看着他们,忽然感觉头皮发麻——眼前两人说的这些,正是他们和青城比赛结束后考虑的东西。
可是,他们是直到参加东京的暑期合宿,发现原本的快攻很快会被拦下,才开始思考如何“进化”,而眼前的这个人,仅仅是看了他们比赛的视频,甚至都没有付诸实践,就开始思考如何“进化”了吗??
不,不如说——对他来说,“进化”根本就不是“痛苦的蜕变”,而是一种日常,是像金鱼游泳、人类呼吸一样,每天都在思考的事啊!
宫野春继续说,“所以,我们要打的不是‘负节奏的进攻’——而是‘第0.5节奏的进攻’。”
他忽然转身过来,正对日向翔阳的方向。
日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一挺胸。
宫野春看着他说:“这个‘我们’,也包括你,翔阳。”
“你不是问我怎么打空中战吗?我是不太会教人啦……”少年挠挠头发,“不过,怎么在空中碰到球,怎么在空中控制球,怎么甩开对方的拦网,还有——当你吸引到对方的拦网,队友扣球的感觉。都来亲自体验看看吧!”
回到现实中的体育馆。
日向翔阳再次助跑——这次球很完美的到达了手掌的位置,用力甩下!
砰,被拦网打回来。
但是,日向翔阳却笑得很开心!第三节奏,成功!
黑尾在空中下落,回顾之前的几次拦网,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们一开始被宫野春表现出来的机动性吸引了注意力,从而忽略了一点:速度。
如春所说,他们所打的快攻,并不是乌野的奇葩快攻——或者说,是奇葩快攻的偷懒版本。
让球慢下来有很多种方法,像影山那样,改变托球的路线,让球在攻手面前“停下来”,无疑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但那种托球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没有专门训练过的宫侑,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就做到的,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非常简单的解决方案:单纯把球放慢。
不改变托球的路线,而是改变托球的时机和速度,主动把节奏放慢半步,最后就形成了比第一节奏要快,却又比奇葩快攻要慢的——“第0.5节奏的进攻”!
作为放慢节奏的代价,这种进攻必然会更容易被拦网追上,但换而言之,这不就变成一种“谁都能够打出来的超速攻”了吗!
黑尾差点笑出声。怪不得木兔马上就被他安抚了,随便哪个攻手听到这种东西,不会觉得“很有趣,想要打打看”呢?
毕竟,宫野春并不是发明了一种只有他能做到的“绝招”——而是发明了一种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招数”啊!
……也不能说是所有人。
毕竟宫侑这样能随便配合他胡闹的二传全国都是少见的。
月岛此时也明白过来,不爽地移开视线,“真不愧是他,这什么让人恶心的感觉啊。”
黑尾铁朗倒是心情不错,“是吗?我倒觉得这想法很有趣啊!”
很有宫野春风格的想法——仔细想想,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明明拥有绝对的天赋,实际上在干的,却全是“帮其他人把球网降低”的活啊!
黑尾勾起嘴角,把月岛往前推,“走了走了,管他是负节奏还是0.5节奏的进攻,我们也差不多开始干活了!”
虽然开始的时候磕磕绊绊,但日向和宫侑也在第二局之内完成了速攻的适应,然而,察觉到速攻真相之后,黑尾和月岛拦网的准确度也提升了。
就在这时,宫侑猛地向后一仰。
黑尾眼神一凛,是右边吗?宫野春那边的速攻!三人迅速扑了过去!
然而——球却一瞬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飞了过去!
是假动作。宫侑以一个完美的背飞假动作,完成了一个正面的传球!
拦网组想要改变方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宫野春越过球网,挥臂扣球!
砰!球砸在场地界内!
来了——
拦网组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是双诱饵速攻!
在没有绝对身高优势的前提下,拦网的时机哪怕错开一点,都很难达到效果,一旦攻手提高了0.5个百分点,拦网就要一起提高才行——但问题在于,太多了!变化实在太多了!
是普通的速攻吗?还是0.5节奏的速攻?两个人都起跳,那是右边还是左边?如果看清之后再拦网,那0.5的速度提升,就很有可能就会让拦网错失攻手的最高点。
谁能想到,仅仅0.5节奏的提升——却意外的让拦网变得艰难起来了!
黑尾放下手臂,自言自语,“比想象中要更不好对付啊,这种‘谁都能打的速攻’。”
他心有余悸,“幸好小不点跟稻荷崎不是一队的,不然稻荷崎就更难对付了……”
……等等。黑尾忽然想起来。
稻荷崎队伍里,是不是还有个能跟宫侑配合这种速攻的双胞胎来着?
黑尾铁朗:“………………”
木兔凑到僵住的黑尾旁边,“阿黑,你在想什么?”
黑尾顿了一下,缓缓道,“我在想,今年全国大赛的冠军,不会真的是稻荷崎吧?”
虽然但是,今年才是他们打进全国大赛的第三年啊!第三年!!
黑尾铁朗失去色彩,并感觉到一种自己曾经放下的豪言壮举可能会被别人实现的微妙感。
高一的时候,他们可是也信誓旦旦说要带着音驹拿到全国冠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