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 2)
“好,该怎么处理我们按照规矩来。”江序洲得知阮明栖已经给他交完了罚款,唇角微微扬起:“能请问一下,他什么时候交的罚款吗?”
“哎呦,这我不清楚,我领导就说财神给钱了,让我记一笔,我还真不知他什么时候发来的。”
警员也跟着笑了:“你要是想知道我给你问问去?”
“没关系,我回去自己问他也是一样。”江序洲也不再麻烦他。
警员带着江序洲看一下被拖回来的车,他想过车屁股可能情况不太好,真当看到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车漆掉了一大块不说,正中间向里凹了进去,如果不是知道是被车撞了,他可能第一时间会觉得被犀牛顶了。
别说,造型还挺好看,跟燕尾服的礼服脚似的。
“几个半大小子偷摸骑家里的电动三轮出去,三轮车的刹车不是很灵敏,车子下坡刹不住,直接撞上来了。”
江序洲眉心一跳:“那几个孩子没事吧?”
“人没事,撞上前都跳车了,手掌擦破点皮。”
几个小孩儿不知道车子的价值,警员可清楚的很:“你车挺贵的,就算送去维修喷漆也不是很好找。”
江序洲听出了警员的话外音,估计是那几个惹祸的孩子家庭情况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赔偿也许可以适当少要一点。
看过车子,双方车主见面。
孩子的父母是跑大货车的,出事的时候他们在外地跑货,孩子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算是半个留守儿童。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庭情况也不富裕。
孩子也知道惹祸了,怯生生的躲在老人家背后,像个鹌鹑似的。
脸色呈现不自然焦黄色的老人则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双腿不自觉的在颤抖,看向江序洲的眼神小心翼翼中又充满了愧疚。
警员说完处理结果后,老人声音颤抖的询问起了赔偿。
江序洲顺势说:“我的车子有上保险,修理费用不了多少,赔偿就不用了。”
老人闻言又惊又喜,一个劲的给他道谢。
随后推了一把身后的孩子,示意他上前。
孩子从背后掏出一个撑的有些透明,好像随时会破开的红色塑料袋。
“叔叔对不起,这个送给你。”
江序洲打开袋子一看,都是擦拭的非常干净的鸡蛋。
几双眼睛眼含期待的看着他,似乎害怕会被拒绝。
江序洲面色温和的接过,对方才松了一口气。
处理完车子的事情,江序洲回家洗了澡,小憩后才去的警局。
昨晚在局里趴在办公桌上休息,一觉醒来浑身跟被人打了一样难受。
江序洲来时,林培鑫正抱着一桶老坛酸菜泡面嗦的起劲,队里也没什么人。
林培鑫见他来了,立马热情的招呼他一起吃。
江序洲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并从衣兜里给了他一个刚从家里带来的水煮蛋。
林培鑫眼睛瞬间亮了,看向他的眼神热情如火,跟要和他拜把子似的。
江序洲一问才知,竟然有了重大发现,队里的人大多都是调查医疗器械来源,怪不得队里没什么人。
林培鑫吃饱了,将泡面推开了些:“小江,我听阮明栖说你是犯罪心理学专业,还是韦教授的关门弟子,趁着这时候休息,我挺想知道你对这个案件有什么想法的。”
江序洲轻笑一声:“算上岗考察吗?”
林培鑫立马笑着摇头:“不算,我虽然是学法医的,但对这个犯罪心理学还是挺感兴趣的,咱俩就是算切磋交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再推脱的。
“正常情况下,案件发生后,首先要做的是判断尸源,确定死亡原因,是自杀还是他杀。”
林培鑫点头:“对,没错,继续。”
“死亡原因判断为非自杀或者意外死亡等命案,则判定为事件,法医只需要做鉴定工作,若是命案,则需要进行进一步解剖,确定被害人性别、年龄、身高等相关信息,为侦查工作提供线索和方向。”
江序洲并没有上来就大谈犯罪心理学的理论,这个时候他不仅仅是在和林培鑫交流信息,更是代表了自己教授的脸面。
他既然以顾问身份来协助调查,就应该从侦办案件的角度入手。
不说跟队中人一样,非常清楚他们的办案环节,最起码不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靠着教授的名头就来了。
韦教授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江序洲更是如此,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有多大本事做多少活,一开始就要在台面上摆清楚,刑侦支队办的都是命案,绝不允许有自己为了面子逞能的事情发生。
第24章
林培鑫点头:“是这样,死亡原因在案件的定性上非常的重要,要是判定错误,将会给案件侦办造成大量时间浪费,甚至造成严重的后果。”
说完,林培鑫示意他继续。
“命案中,被害人的身份确定后,就要对其社会关系进行排查,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可能存在的杀人动机,对嫌疑人进行排查。”
江序洲对上林培鑫的目光:“现场勘察物证、痕迹、凶器需要与法医出具的法医报告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林培鑫来了几分兴致,故意反问道:“若是情况不明,要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角度介入,又该怎么办?”
江序洲莞尔:“根据尸体特征及现场痕迹分析,推断犯罪嫌疑人性别、年龄、心理状况。”
“就以我们目前这个案子来说,现在我们调查到案件的被害人有四名,根据所找到的骨骼和尸块进行判断,被害人中除了已知身份的严展还,还有一人年龄在16-18岁,身高179cm到183cm,第三人,年龄在16-18岁,身高在171cm到179cm,第四人情况不详。”
林培鑫顿了一下,以你看案件的角度,会怎么进行分析。
江序洲昨天对案件的基本信息都看过了一遍,确实是有自己的想法。
“目前四个被害人,三个身份不明,一个确定身份,在找到骨头的情况下是可以提取DNA,但国内并没有搭建大范围的DNA数据库,在制定尸源计划中是受阻,软组织表面检查看是否有纹身或胎记线索,进行失踪人口协查通知发布,寻求社会面提供线索。”
江序洲说:“其中一名被害人身份已确定,就能对被害人及被害人家属进行社会关系排查。”
林培鑫点头,他们目前也确实是这么做。
“经过调查,严展社会关系简单,存在情杀、仇杀可能性较小,关注度可适当向亲属的社会关系面偏移。”
严展的父亲严信是警察,又是一线刑警,不排除有工作矛盾情况存在。
“被害人尸检结果,多处骨折线,说明被害人曾在死亡前经过暴力殴打,不排除存在泄愤的可能性。”
林培鑫立马抓住了关键信息:“所以你比较倾向杀人动机是仇杀?”
“不,只能算可能性比较大。”江序洲说。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并不一定非要有一个明确的作案动机,也许是无意识间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一时冲动之下实行犯罪。”
林培鑫眉头皱起:“不该撞见的东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哪怕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去看案件情况,也需要根据现场或尸体的情况去推断,并给天马行空的瞎猜。
“清平路找到尸块的垃圾桶百米之外的距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阮明栖在会议上提到过,死胡同的白墙上有喷溅状血迹。”
林培鑫瞬间瞪大眼睛,这两天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临时加入的检测太多,DNA实验室那边做检测也有优先级,他倒是忘了问结果了。
看出他的惊讶,江序洲说:“DNA实验室那边已经给阮明栖消息了,白墙上的血迹是严展。”
所以在18号的清晨,严展一定和某人发生过什么。
也许可能真的不存在什么矛盾,只是意外出现在那里的人,突然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最后被杀人灭口了。
然而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他们也只能先在心中打个副稿,情况到底如何,还得等阮明栖他们在医院的调查结果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分析。
“文洋的出现就目前案子的情况,他的存在很突兀。”林培鑫说。
他吃泡面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案件调查了这么多天,进度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会不会是他们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所以他才会用交流切磋的方式与江序洲来了今天这么一次谈话。
一来他是真想知道到底遗漏了什么,二来也是想看看江序洲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担当顾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