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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害人的死是因为组织的祭祀活动,为什么被害人的牙会出现在他们家所做的手工香肠中。

阮明栖对此也怀疑过:“艾青红那边做了询问调查,据她供述的内容,陶万坤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我们对陶万坤的家里也进行了搜查,确实没有发现类似的文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很奇怪。”

应时立马问道:“我们多年的办案经验总结出了一个经验,而被害人的抛尸地点并不符合远抛近埋这个规律。”

红峰山有护林员巡山,且护林员的房屋就在他们村子边上,其他村子的村民也许会不清楚,但下枫村的村民一定知道这一点。

“田庆在明知护林员有巡山习惯的前提下,选择把被人埋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是生怕他们发现不了吗?”

阮明栖的问题抛出后,立即陷入沉默。

现场的勘察任务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该提取的样本都已经提取完毕,送样本回实验室检测的同志立即出发,其余人则先解散休息。

阮明栖和他们在门口说完明天集合的时间点后才回到房间,进屋就看到江序洲在思索些什么。

“还在想案子呢。”阮明栖说,“先别想了,让脑子放空放空,休息一下。”

江序洲沉默了好一会儿,眼底浮现一丝的茫然:“祭祀的既然有献祭的环节,时隔20年再举行的仪式,会只有一个献祭环节吗?”

“另外祭祀的地点是不是也需要选取合适的地点?”

阮明栖当即明白他在想什么,过年期间是农村最热闹的时候,但凡他们在村子里举行仪式,都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发现。

走访村子调查,村民们却并没有发现异样。

阮明栖打开电子地图,查看附近环境,一番排查过后,两人都将目标瞄准在红峰山上。

只是红峰山面积广阔,如果真要搜山,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阮明栖想着,明天得再找个时间上山一趟。

夜晚山林突然降温,老乡给准备的被子太薄,后半夜时格外的冷。

阮明栖感觉到身边的人睡的似乎有些不安稳,也不知是不是太冷了,江序洲连着翻着好几次的身。

在江序洲第五次翻身,正面朝着自己这边时,阮明栖突然靠近。

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感受到了热源,江序洲在他脖子上蹭了两下。

发丝扫过脖子发痒,阮明栖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让他往自己颈窝边靠。

“别乱动,待会儿凉风灌进来了。”

阮明栖的声音带着几分未彻底清醒的慵懒和沙哑,感觉到怀里人不动了,才松了口气。

随后阮明栖拉起扔在自己后背的羽绒服外套,衣服拉过来后盖在被子上。

得亏衣服够大,打开后能将两个人都盖住。

阮明栖不喜欢香水的味道,衣服上都是洗衣粉的香味。

在他看不到的黑暗角落,脸抵靠在他颈窝上的江序洲唇角微微扬起。

江序洲想着,他是不是洗衣服时洗衣粉放多了,怎么在外头跑了这么多天,衣服上还能有淡淡的香味。

阮明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也确实是困了,困意袭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第二天一早,应时他们来敲门,等着阮明栖开案件会议。

阮明栖拉开房门:“门开小点,冷风别给灌进来了。”

他们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就看到江序洲神情倦怠的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身上穿着的是阮明栖那件超大加厚款的羽绒服。

江序洲虽然身高和阮明栖差不多,但体型要纤瘦一些,阮明栖的衣服给他穿,乍一眼看有种穿着一床被子的即视感。

江序洲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没光了。

“江啊,中奖感冒了?”林培鑫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不得不说这帅哥生病也还是好看的哈,你们瞧这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林培鑫一边说着,手就伸了出来:“发烧不,我帮你看看?”

眼看林培鑫就要上去帮忙去探一□□温,就被阮明栖拍了一下手:“你刚碰了凉水别以为我没看见,冷的跟冰一样的手别碰他。”

“你真是!”林培鑫被拍了一下也不气:“小江要是发烧了,正好我的手凉,我们俩热传递一下,他额头降温,我手升温,一举两得。”

“有你这么退烧的吗?”阮明栖一下给林培鑫拽起来,“坐那头去。”

“行行行,占有欲也太强了。”林培鑫笑着调侃。

短暂的插科打诨后,案件会议正式开始。

因为太多样本数据,和艾青红那边有情况要统一,姚盼盼和市局实验室负责人通过电话形式参与到会议中。

“陶万坤家里勘察的样本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血板凳上的血迹样本经过比对,血迹的主人是陶万坤的妻子艾青红的。”

他们想过板凳上的血是杀猪时留下的血,也想过可能是被害人的血,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艾青红的。

“艾青红那边有交代板凳上的血是怎么染上去的吗?”

姚盼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昨天得到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后,我就问过她这件事,根据艾青红所说,她从到陶家后,陶万坤只要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对她进行殴打,殴打的方式就是把她的捆绑在板凳上,用皮带抽打她。”

“关于这一点,从陶万坤家里带回来的多条皮带样本上都检测到了艾青红的DNA样本,可以证明艾青红的言论是真实的。”

专案组成员有人提出来异议:“板凳上的血那么多,得被打成多重的伤,又是长期家暴,艾青红真的就不恨吗?”

“长达十几年的家暴生涯,又把唯一的孩子给卖了,得多强大的心理状态,才能才能够在要进行法律制裁的时候选择原谅?”

实验室负责人适时打断,继续说着检测结果:“墙上的血迹样本,经过生物样本对比,确认都是猪血。”

陶万坤家里的生物样本检测结果一一报出,除了艾青红的血迹外,其余找到血迹的样本都是猪血,和被害人无关。

从勘察的情况来看,陶万坤与凶手案并没有太大关联。

任献说:“我去和买到被害者人牙的村民询问过,她说自己买手工香肠的那天是年二十九那天,她去购买时陶万坤刚完成香肠的制作,选好自己要买的部分后,就交给艾青红去打包算钱,都是在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如果是购买香肠的村民亲眼看着,且随机挑选要购买的部分,艾青红动手装牙的可能性很小,另外那个村民也不至于为了要讹钱把自己的孙子送进医院,人牙就只有可能是在制作的过程中进入香肠内部的。”

“艾青红可以基本排除作案嫌疑,陶万坤还不能完全排除。”

林培鑫适时补充一句:“通过样本数据,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也可以确定了,是在年二十九当天死亡的。”

“陶万坤当天因为要赶制最后一批的手工香肠,一整天都在家里,有村民可以为他作证,他是有不在场时间证明的。”

众人讨论之际,手机铃声的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张爽来的电话,阮明栖立马暂停会议。

“队长,在枣树村中发现一名留守老人,很大的可能性是被害者家属。”

张爽气喘吁吁,也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赶到的时候,老人情况很糟糕,我们刚把人送到医院抢救。”

枣树村在红峰山的另一头,虽说到相邻的两个镇上距离差不多的,但要是到红山镇上,则要翻过一座山。

人命关天,张爽只能走崎岖山路,把人送到隔壁镇上医院抢救。

“你在哪个医院,我联系隔壁镇派出所的人过去接应。”

张爽报了自己所在医院的地址, 阮明栖立马帮忙联系了当地派出所的民警过去帮忙。

由于那边情况未知,众人也不可能干等消息,挂断电话后会议继续。

陶万坤有不在场证据, 证明人并不是他杀的, 却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人牙的问题。

“另外在被害人身上包裹的那件外袍找到一种灰色物质,经过检测其中成分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香灰另一种是炭粉。”

炭粉是鞭炮制作的重要成分之一, 被害人是被选中的祭品,在祭祀仪式上说明组织的人还进行了焚香和鞭炮燃烧。

“过年期间, 农村里不像城里管控的那么严格, 放鞭炮是很平常的事情, 恐怕没办法通过这个线索找到凶手举行仪式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 阮明栖提出一个问题:“祭祀用的祭品一般都是当天进行宰杀的吧?”

有一个成员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我们家过年的时候,我奶奶烧香拜佛就是当天早上起个大早杀鸡杀鸭的。”

阮明栖看向林培鑫:“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哪一个区间?”

“年二十九的早上6点至8点。”林培鑫说。

阮明栖说:“年二十九距离过年还有一天的时间, 燃放鞭炮会比年三十少, 在村民中做一下走访调查, 是否有在年二十九当天听到鞭炮的燃放。”

除此之外,还有在被害人体内找到的止血纱布, 这一点到现在依旧没有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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