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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阮明栖他们的描述情况来看,孙桂英的状况很不好,无法察觉到妻子的异样,让人觉得十分怪异。
“您妻子去跑运输了,中午您的午饭是怎么解决呢?”江序洲见他们停下来说话,适时问道。
“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冰箱里还有我媳妇出门跑运输前买的馒头,放锅里一蒸对付一下就行了。”
毛大林笑着说道:“以前她出门,闺女外出比赛的时候就都是这样的,买个三五天够吃的馒头,对付着吃,饿不死就信行了。”
“您妻子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前两天就出去了,说是有一车货翻了,水果都烂了,大老板那边要的着急,果农那边来不及采摘,她找了个远地方的果园,算是把问题给解决了。”
“你都不知道,当时知道水果翻了后,她脸都吓白了。”毛大林说,“也是我残了没本事,不然还能帮帮她的忙,也不会让她一个人那么辛苦。”
第111章
毛大林说起当时妻子的反应, 绘声绘色的样子令人动容,从他的反应来看,是真的心疼妻子。
江序洲再问了一句, 孙桂英接到水果翻车电话的时间。
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是警方联系孙桂英来过辨认死者身份的时间。
“你妻子接到电话后,就立即外出去跑水果运输了吗?”江序洲问。
毛大林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追问这一个问题:“是啊,货要的急, 没办法耽搁,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江序洲不动声色, 以担心他吃了两天馒头为理由, 应对过去。
说着, 江序洲就要安排请何似和毛大林吃饭。
原本的狐疑在江序洲的举动下, 顿时消失。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来我家做客,该是我请你们吃饭才对, 哪里有让你们请客的道理, 还是个学生。”
江序洲却笑道:“您客气了, 我本来也就欠着何似一顿饭还没请,趁着这次机会正好, 多个人多一分的热闹。”
何似闻言, 也帮着江序洲说话。
两人一来一往的, 倒让的毛大林不好再拒绝。
一顿饭过后, 毛大林别提多开心了,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从毛大林家里出来, 何似就一直在看着江序洲。
“为什么看我?”江序洲没有被一直盯着看的不适,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还当我是朋友吗?”何似思维很是跳跃,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序洲挑了挑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你想象中的都不一样, 不是有钱人,没有优渥的家境,没有学历,跟你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似故意停顿了一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江序洲。
谁料,听到他这句话后,江序洲却是笑了。
“你现在站在我的旁边,五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不是一个世界,那我们相隔的世界还挺近。”
江序洲语气轻松:“虽然原生家庭环境不是很好,但你靠着自己的努力,把自己和父母照顾的很好,经营着自己的小店,日子过的不算多丰富,却有滋有味,哪怕没有学历,却很有见识。”
“能和你做朋友,我很开心。”江序洲说,“还是说,你在暗示我,不配合你做朋友了?”
说到底,江序洲还挺喜欢和他做朋友的感觉,明明认识不久,却像是认识很多年一样。
虽然他总觉得何似有很多他看不明白的谜团,但不妨碍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听完江序洲的话,何似也笑了,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回答问题。
“那倒也不是,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听你夸过我,趁着这个机会,博取一下同情,想听一下夸奖。”何似开起了玩笑。
“那作为好朋友,我跟你透露一个秘密吧。”
何似好好的走着,突然说道。
“什么?”
何似语气平静:“其实我遇到毛大林不是偶然。”
江序洲停下脚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知道他要去水果批发市场,特意在那边等着他的。”何似说。
何似和毛大林相遇的水果市场,距离毛大林的家很近,一公里不到的距离。
可对于何似而言,哪怕开车过来都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就算水果批发市场的物价再怎么比外面便宜,跑这一趟的油费算下来,怎么都要比水果的差价贵。
“你认识他?”江序洲问。
何似始终保持着一个平静的态度:“不认识,但我需要认识他。”
在江序洲探究的眼神下,何似主动说道:“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她失踪了。”
江序洲对上他的眼神,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叫何苗,是八年前明康中学校车案的失踪者。”何似说。“我怀疑毛雨真的失踪和八年前的案子是同一个凶手,哪怕是不是,也一定有什么联系,所以我来找毛大林,希望能够得到点什么。”
何似的话说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江序洲问,“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想和你合作。”何似说,“我知道你也在调查这件事情,为了你那个同样在校车上失踪的朋友。”
按照何似所说,他和妹妹是双胞胎,原本他们家条件不错。
妹妹出事后,父亲在找妹妹的途中瘫了,母亲承受不住妹妹的失踪精神也出了问题,家里的情况也在父母相继出事后一落千丈。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初中毕业后被迫辍学打工。
“对不起,和你做朋友的目的并不单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在调查这件事情。”
何似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我妹妹,暗中打探了很多的消息,和其他同样没有放弃的家长都有联系,和我合作,我能给你提供警察无法给你提供的线索。”
江序洲听到这,不得不重新审视何似。
一个从开始认识就对自己抱有目的的人,合作起来很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
更可怕的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甚至连他们从局里拿不到信息的事情都知道,让江序洲有种前面有个陷阱,在等着他往下跳的即视感。
“为什么要找我合作?”何似很直接的,江序洲也就不藏着掖着。
“只有你们能重启案件调查,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调查,会有很多受限制的地方。”何似说。
“这些年我们都有去省厅问情况,得到的消息都是在调查中,一天天的等待太煎熬了,可完全靠自己又不行,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靠得住的人帮我们。”
江序洲神色有些复杂。
派出所内,审讯的民警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蒋余,就气不打一处来。
蒋余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几百万。
这次把人抓到也非常的不容易,网吧清扫时,就看到这小子一脸心虚。
警察还没靠近,立马就翻窗要跑。
追出去后,甚至为了跑路,骑着自己那辆摩托车回过头就就往几个民警的方向撞。
最后控制不住车头的方向,一下撞到了防护栏上,这才被弄回来。
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撞的鼻青脸肿,偏偏他还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说说吧,季雁书的手机从哪来的。”派出所民警问道。
“捡的。”作为派出所里的常客,换做别人早就紧张的不行,偏偏他就无所谓的态度。
“在哪捡的?”
“不记得了。”蒋余因为从摩托车上掉下来,右边的脸颊都肿了,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
民警见他这样的态度,声音拔高:“捡的手机你凑巧知道他的手机开锁密码和支付密码?”
蒋余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瞎猜的。”
“总共就五次输入错误密码的机会,你就这么厉害,就那几次机会都给猜中了?”
蒋余被追问的不耐烦:“就是我猜中,你爱信不信。”
阮明栖在窗户外面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多少意外。
派出所所长就站在他旁边,叹了口气:“这小子是我们局里的常客了,整天惹是生非,脾气臭的跟石头一样,一身反骨。”
“要是不真拿出点什么证据,他那嘴应该是很难撬开的。”
阮明栖透过窗户,观察着蒋余的表情。
除了逞凶斗狠,或者是被烦的不行的时候,蒋余才会对上别人的视线,大多时候他都是低着头的。
阮明栖见过不少有这样反应的人,他们大多都性格非常的自卑,只能靠着凶狠的面具来保护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欺负,实际上只要戳中了他的那个点,很快就会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