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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表现出来有想要离开何家的想法,何家父母可能真就要疯了。
出于道义又或者是对何苗的愧疚,他都不能离开何家,他就这样用何似的身份生活了八年。
“是他们吗?”江序洲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让阮明栖和沈昔都愣了一下。
很快两人就都反应了过来,沈昔对上他的眼睛:“是。”
“但我能保证,他们没有参与其中。”沈昔眼神坚定,希望江序洲能够相信自己。
从病房出来,阮明栖说想吹吹风,江序洲就推着他到窗户边透气。
“不能因为他说没有参与就放弃调查。”阮明栖说。
“我知道,你们按照规矩办吧。”江序洲吹着风,看着楼下往来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昔也确实言出必行, 答应会在事情了结后把真相都说出来。
可真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他们却又心情十分复杂。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什么了?”阮明栖问。
在得知何似不是何似,而是沈昔的时候, 江序洲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 也难怪阮明栖会这么想。
“我想过他的身份可能有问题,却没想过他会是沈昔。”江序洲说的是心里话,毕竟八年过去, 如果真的还活着,怎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但他没想到, 沈昔真就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 在另一个人的身份下活了八年。
这一刻, 沈昔为什么每个月都去何似的墓前也能够理解, 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别真把自己给演进去了。
他终归不是真正的何似, 渴望有一天能够用回沈昔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像和江序洲打招呼时一样, 和曾经属于沈昔的朋友说一声“好久不见,我是沈昔。”
“也许在毛雨真家里, 和她父亲那番谈话时, 他就在暗示我了, 只是我没有想明白。”
江序洲看着楼下的人群, 微低眼眸,若有所思。
当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毛雨真的父亲身上, 以及在思索“何似”出现在那里的理由。
没有往身份上的事情去多想, 如果那个时候就看透了, 也许他们这一遭兴许能够提前避免,又或者减轻伤害。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事情让局里的人去调查吧, 如果沈昔的'养父母'真的没有太多的介入审判者的事情,不会有太大问题。”
“何似”在被带到市局传唤调查时,就因为二十万元的汇款无法交代清楚。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得知有资金转移时明明不知情,却还要认下。
如果他不认,警方很快就会调查到他的“何似”的父母。
这样他不是真正何似的事情就会曝光,同时已经加入审判者,想要为自己孩子报仇的何家父母就会引起审判者组织的怀疑,失去信任。
沈昔只有咬死那笔钱是自己转出去的,既能保住养父母,将他们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又能让他收获进组织的敲门砖。
事情也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从市局离开后,审判者的组织通过他的养父母找到了他。
“何似”送出了投名状,将江序洲和阮明栖两个人弄回来,给审判者的组织的找来了他们想要的观众。
两人绑回去后,又私下安排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防止信息截断无人接应,让她去警局报信。
走到这一步,沈昔是已经把后路都给想好了。
把人绑回来后,他私下减轻了阮明栖的药量,故意把人放跑,告诉他安装了定时炸弹的位置。
走这一步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阮明栖是刑警,他究竟会不会拆弹还不好说。
万一他不会,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所幸,阮明栖真的会,虽然技术不算多好,但应对审判者组织自作的□□,还是勉强能够应对。
阮明栖把沈昔这边的情况在电话里和封玉平汇报后,那边很是惊讶,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会找人安排对接,让他养伤别操心了。
似乎是不放心,当天傍晚,封玉平抽空来了趟医院。
看到阮明栖躺在病床上休息,他才松一口气。
又看到他在盯着手机看,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都捆成木乃伊了,还玩手机!”
阮明栖没忍住笑了:“我太无聊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你嫂子给你炖的汤,你要现在喝还是晚点?”封玉平见他精神状态不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可见状态还可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现在,嫂子的汤得趁热喝。”阮明栖说着,就关掉手机要坐起来。
“你可别动了,一会儿伤口再给崩裂了。”封玉平赶忙给他按住,放下东西后去床尾调整床头的倾斜角度。
处理好后,封玉平倒了一碗后,还留有一碗在桶里,给江序洲留着:“序洲呢?”
“下楼拿东西去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江序洲身后跟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阮明栖得亏嘴里的汤咽下去了,不然非得浪费了不可。
“什么情况?”阮明栖一脸茫然。
“我妈给咱俩做了病号饭。”江序洲也有些哭笑不得。
阮明栖瞬间瞪大眼睛,两个人的病号饭用五条手提袋装过来的,他不敢想象究竟是做了多少。
短暂的震惊过后,迅速调整状态:“来,嫂子给咱俩也炖了汤,先喝两口开开胃。”
封玉平嘴角狂抽,喝汤开胃也就阮明栖能干出这事来。
江序洲和封局打过招呼,封玉平把保温桶里剩下一碗汤倒出来给他。
得亏只有两碗,不然这俩人今晚能吃炸了。
好不容易熬到医生松口能够出院,踏出医院门的那一刻,宛若得到了新生。
江序洲父母的车在楼下停着,手里还各自捧了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