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毒继母(1 / 2)
小乞丐吓一跳,显然没想到刚刚的话被这么个姐姐听去,犹犹豫豫地说:“是啊,怎么了吗?”
察觉到自己吓到了孩子,却涟漪赶忙说没事,就是觉得好玩随口一问。
但她一句“好玩”倒是让小乞丐也开了话匣子。
他咧嘴,笑着说:“那个大哥哥人可好了,愿意用好多钱换我的小木头鸟,还夸我呢。”
关于沈酩殷是个很好的人的这件事,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眼眶生涩,却涟漪分不清这股奇妙的感觉是出于感动还是什么,反正都是由那个心口不一的家伙引出来的。
向烧鸡铺子的掌柜买下最后一只,她带着花青回了齐云侯府。
烧鸡热还是热气腾腾的,却涟漪没有直接抱着送过去,而是先回了一趟如意院,因为听另一个侍女说既霞轩往她这儿送了东西。
瞧见桌上那副被妥善保管又送来的《霜原却》,小姑娘紧绷了一路的面庞登时鲜活起来。
把烧鸡交给花青,她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去拆捆住画作的烟粉色丝带。
细长的布带条绑得很松,还没来得及用力便整个散开,成了没骨头的软蜜。
随着束缚的松解,上了年岁的画也随着舒展身子,顺滑地在她眼前摊开,色泽绚烂却又沉重的雀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压着眼底的惊艳,却涟漪伸手去摸。从羽翼摸到枯枝,再到山崖下面等着围猎小雀的捕手们。
猛地想起来以前听过的话,他们说《霜原雀》虽然是在画鸟,但荆山大师却整篇都在骂人。骂凡夫俗子们的贪婪,骂他们只有在伤害生灵时才会出现的团结一心。
也在骂那些将小鸟驱离家园的同胞们。
至于驱赶它的理由,乏善可陈,无非就是觉得这只五彩斑斓的鸟跟它们不一样,既然不一样,那就不能在一起。
这幅画是荆山年过古稀的杰作,也年轻时候欣欣向荣的画风大相径庭。
这与他的生平经历也有很大的关系,从及冠之岁算起,荆山共经历了三段姻缘,从扬州瘦马到伯府庶女,最后是私塾的女先生,每次都是无疾而终,看似平淡,却又充满故事性与戏剧性。
默默收起画,却涟漪唤来执笔,敛着眉心落下一行字。
又特地用捆画的丝带捆信,连带着买回来的烧鸡,一并交给了前来送画的阿桑:“替我给他。”
阿桑接过两样东西,虽然不知道纸条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按照之前几天的经验来看肯定还是会惹世子生气的话吧?
想到世子生气他们就会倒霉,阿桑的脸都拉下去两分。
步履不停地回到沈酩殷跟前,把所闻所见都复述后,他才奉上那张纸条,以及烧鸡。
沈世子没有去看烧鸡,长指弯曲,几下就解开了某人不小心打出来的死结。
潦草的字迹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但却是小姑娘已经稀巴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