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阁孤剑亡魂计(2 / 2)

“是。不知庄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此言毕,忽有丝缕阴风从窗外吹拂进来,摇铃作响。申鹤父按住腰间所挂宝剑:

“不为别事,专为‘邪祟转生’之事而来。”

“‘邪祟转生’?庄主所言,在下不明,还望赐教。”那人转过身来,行礼言道。

“汝名禅言,家本住轻策庄山间道观,距此有百余里,数月前忽然于山野间失踪,杳无音讯,汝家人寻亲甚急,近至璃月港内外,远至荒村郊野,均能见寻人布告,而月余前复现身于人前,不去别处,特来此庄上,是为何故,有何企图?”

“人行于世,吉凶难测,那日采药不慎跌落山崖,幸得隐士高人救助方免于一死,而后数月于山林间静养。伤病既愈,思成功业,实慕远名,故而来投,安有所图?”

二人相对而立,四目对视,阴风徐徐不止,翻起桌案书页。

“哼,我知汝定非常人,昨日以诡谈暗示于我,今日复编造谎言加以搪塞,既已主动露出马脚,何必再三掩藏,岂欲试我宝剑之锋利?!”

话音未毕,申鹤父拔出腰间佩剑,寒光刺目,刃尖直指那人喉咙。

“庄主气概,果然非凡!然欲就此诛杀我,恐不能成,且于庄主大不利。”阴风忽止,那人神色骤变,眼睛忽然黯淡且泛红光,隐隐有妖邪之气,与方才判若两人。

“此言何意?”

“事既已至此,吾不妨将实情相告。此人在数月前便因跌落山崖而立死,尸体被吾发现,遂取形而用之,立于庄主面前之人不过枯草朽木,仅因寄存吾之一缕魂气而与活人无二致。”说话间,一股黑气出入那人身体,而其人则忽作晕厥复回神站定,“庄主即便再斩此人,灭吾之气,虽分毫不能伤吾元气也。”

“如何大不利?”

“庄主少安毋躁,此剑暂可收回。”那人用二指将面前利剑稍稍拨开,踱步言道,“庄主方才既问‘邪祟转生’之事,必是有求于吾,恰巧,吾亦正是为此而来。试问,庄主之妻可是久染怪疾?”

“是……便如何?”

“此即是也。人间之深情吾亦有所见闻,感庄主生死同盟之精诚,现有一术一方,可立解焦渴之忧。”

“汝欺我三岁稚童耶?既是邪魔歪道,其中必有诡计,安敢故作惺惺馋诱于我?”

“庄主英明,然吾观此间利害,阁下不妨听吾言明这‘一方一术’为何物,再下结论不迟。”

申鹤父遂将宝剑收入鞘中,侧立默听。

“这‘一术’,乃偏门之驱邪秘术,但施展此术,无论那邪物本领有多高强、隐藏得有多深,皆无所遁形。”其人故作停顿,稍稍观察一旁男人神态,复笑言道,“至于这‘一方’嘛,可称世之奇药妙方,治伤还魂无所不能,绝非凡间庸医俗士之方能比,若用于夫人之病,以吾观之,不日便可立除。”

言罢,其人从怀中拿出一黑一红两个锦囊,放于靠近门边的桌案上。再看申鹤父,其脸色稍露迟疑,眉间紧锁,气息不均。

“我知汝有穿梭阴阳之神通,然我亦非不明,其中……其中必有……必有诈……”

“可叹,可叹。人类固有至诚之心,然穷其毕生终是见识浅陋,肉体凡胎亦不过日月光华轮转间缥缈一瞬,惜哉,惜哉。庄主若果真不需此二物,吾便只好……”

“不……且慢。”

“庄主已有打算?”

“此二物我权且收下,如若有诈,定诛不饶!”

“是。吾既已托出全部底细,便等同立下契约,此身存亡任凭庄主处置。”

申鹤父伸手收了桌案上的两个锦囊,拂袖而去。阁内那人立刻隐了邪祟之气,回过神来,见桌上书卷稍显狼藉,竟不知何人何时所为,疑惑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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