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娃:内莉(1 / 2)

黄峳和阿方索拖着疲惫的身躯,随意找了家船上的中餐厅,像是熟识了很久的朋友,难得聚会。

两人没有在认真的讨论什么,一本正经的代入斑驴和鳄鱼的视角,以菜盘为岸边,进行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殊死搏斗”。

两人破天荒地没有使用敬称,反而是互相直呼其名。黄峳有问过阿方索的全名,但据阿方索的说法就是,姓与名都只是阿方索。

期间科尔来了一趟,又走了,只留下一个漂流瓶,里面有一张卷起来的牛皮纸,用黑色的丝带绑着。

黄峳不着痕迹地问了两句,只是得到一个“好玩”的答案。

在黄峳的印象中,阿方索有着极其深沉的心思,擅长摆弄人心,却时常表现得很随心所欲,像是一个小孩的思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在饭局最后,阿方索犹豫了很久,还是在出门前叫住了黄峳。

阿方索握着门把手,转身问出了那个问题:“黄峳,有想过来我的实验室跟我合作吗?或者我可以在中州投资一个实验室,你可以方便照顾家庭的。”

黄峳摇了摇头,早就跟黄心云有过相关交流,所以毫不犹豫地说道:“阿方索,我跟你之所以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能称得上一句朋友,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近了远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明白了,明天见。”

阿方索没有失望,只是笑了笑,整理了一下金色的头发,打开门往外走去。

阿方索要回去实验室,黄峳打算回房间休息,两人最终还是在中央大街中间分开,往两端相背而行,越走越远。

黄峳慢悠悠地走进了电梯,按下了自己住的楼层。靠着电梯的墙壁伸了个懒腰,高强度的解剖带来的可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连带着精神也萎靡了。

电梯突然像是被切断了电源,灯光闪烁了一会,骤然停了下来,电梯里漆黑一片。

黄峳感觉血液被惯性带着往脑袋冲去,眼压骤升。随即闭上了眼睛,靠在电梯的角落,缓解着突如其来的晕眩感。

突然,脑海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像是在解剖室里听到的女孩的音色。

“你是谁?”黄峳下意识问了早前打算问的问题,然后摸了摸忘了还回去的项链。

“我叫内莉,先生,可以帮...”

女孩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黄峳发现他已经可以读懂方言的意思了。

“帮你?你在哪?遇到了什么危险了么?”黄峳急忙问道。

黄峳没有等到答案,女孩突然沉默了起来,等到他睁开眼睛时,电梯已经恢复运行了。

他没有立刻走出电梯,看着电梯门自动合上。

黄峳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思维开始联想上一次见到内莉的场景。

这是黄峳引以为傲的特长,通过对周围环境事物的观察,找寻其中的脉络,并刻画真相。这可是小时候,在一位下乡插队,暂住自己家的大学生身上,学到的东西。

所以说是,在戴上项链之后,密闭空间、黑暗,只要回应了,语言就能互通?她在向我求救,为什么是我?船上有危险,我离危险源比较近,且能帮上忙?

阿方索......黄峳心想到。

此时的E病房内,阿方索带着布鲁部落的向导,急匆匆地走进圆形的宽敞大厅里,往左手边第三扇门进去。

他推开门牌上写着唤醒室的房间大门,里面的装修跟审讯室很像,一进门就是一面单向玻璃墙,墙下摆放着一张电脑桌,任哲杏此时正坐在电脑前,翘着二郎腿玩着扫雷。

当阿方索推开房门时,任哲杏刚好回头,电脑屏幕上的剩下的炸弹正一个个爆开。任哲杏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了,结果发现阿方索没有搭理他,带着向导径直往里走去。

玻璃后面是一个扇形的房间,房间居中放着一张病床,此时床头被摇起,一个穿着病服的黑肤女孩斜靠在床头上,四根铁链从天花板垂下,束缚着她的四肢。

她头低垂着,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带蒙住,黑色的辫子散落在肩膀上,一条黑褐色的眼镜蛇从脑后绕过她细小的脖颈一圈,耷拉在她的胸前。一双灰黑色的翅膀,收缩在背后,隐约的疼痛感使得她不敢完全放松地靠在床上。病服的裤腿里露的小腿像小孩的手腕一样粗,弯曲的鹰爪要赶得上熊爪的大小。

阿方索快速地走到床边上,摘下了蒙着眼睛的布带,举起手中抓着的漂流瓶往她腿上大力敲下。

女孩眯着眼,双臂试图挡在眼前,遮挡突如其来的光亮,双腿疼痛得不断蹬着床单,晃得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阿方索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在找死吗,小内莉。”

一旁的黑人向导,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双手靠在背后,遮挡住满手的金饰。跨步走到床的另一边,嘴上说了两个词,一共四个音节。

阿方索诧异的看向他,疑惑道:“翻译的怎么这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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