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染午夜17(1 / 2)

阿方索并没有真的将安沐媞所说的放一边。正如他将黄峳视为“同道中人”一样,他从来对一切事情做最坏打算。只不过,当下发生的事确实不在他的认知之中,哪怕他掌握着“憎人”的超凡力量。

阿方索在通往冷库的船舱入口处跟科尔分开,安排没有任何能力的科尔带人先去搬东西,自己独自一人回到了顶层的房间。

他将今天夜晚发生的一切书写在信纸上,包括女神鹰的唤醒过程,对巨兽来源的猜测,以及那一抹青光后的异状。信中只是简单交代了安沐媞的信息,没有将“三女神鹰”项目和盘托出。

他接下来要进行仪式,与约翰.亨布特,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进行一次面对面交流。

在装完信封之后,阿方索将先前“科学小狗”送过来的信封放在书桌上,他从保险柜里取出四根小金条,压住信封的四个角。

阿方索取来一把裁纸刀,将手心划破。他握住拳头,让血液滴落在信封上。

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念道:

“吾与汝有生命之契,

吾与汝有同源之血,

吾与汝有同族感应,

儿臣阿方索,求见不老族始祖。”

话音刚落,一道鲜血流淌出来,顺着阿方索的手心迅速流下。这血流的速度之快,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原本暗黄的信封染得通红。

突然,阿方索眼前的一切被黑暗吞噬,视野里无法再捕捉到周围的任何事物。

与此同时,耳边也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寂静得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阿方索克制住了视觉和听觉被剥夺后的恐慌,他呼唤道:“父亲!父亲!”

他明明没有张口,但是自己脑子里却感受到自己说话的动作,就好像另一个自己在别处说话。

这种感觉类似幻肢效应,却又能控制幻想中的躯体,违和的感觉让思维混乱。

他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才理清自己的状态,直到听到血液一滴一滴敲在纸张上的声音,仿佛生命的流逝有了具体的现象。

这是父亲还没有“失踪”前,与他试验过的仪式,他们简单地命名为血脉交流。

这种“交流”,还是这90年来的第一次。

原因就是,在那次“交流”试验过程中,由于长时间迷失在混乱当中,血液一直流淌,流失了差点让他一命呜呼的血量。

“阿方索?”一个浑厚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这是一把适合演讲的嗓音,天然的让人愿意信服,阿方索莫名想到。

他渐渐感觉到听觉在一点点恢复。最初的声音是模糊的,像是远处的波涛声,渐渐地,这些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他能够分辨出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还有猴子的叫声。

他尝试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沙滩,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不远处是一群戴着项链的猴子,他们正在船上卸货,三三两两地往树林里搬运。

“阿方素,所为何事?”

“父亲,这里是?”阿方索看向那边,惊疑道。

“没跟你说的,绝不过问。怎么,规矩忘干净了?”

“是。”阿方索躬身致歉,这才抬头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黑暗中站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胡子收拾得干净整洁,一身黑灰的袍子没有多余的装饰。手上握着一根乌黑如墨的长鞭,上面染着些暗红的血液。

“怎么,嫌自己血多?不老族可不是不死族,血流干了,该死还是会死的。”约翰.亨布特眯着眼说道。

“父亲,遇到麻烦了。”阿方索赶忙将写好的信递给约翰.亨布特。

此时的桌子上,信封上血液仿佛具有生命力,缓缓地蠕动着,将桌子上写好的信吞噬。

趁着约翰.亨布特看信的功夫,阿方索说出来自己的猜测:“父亲,我怀疑船上有中州介子尉的人。跟我交易的那个古先生,说他丢了一件奇物,而且一点痕迹也没有,再加游轮周围的神秘力量......”

“呵呵,也只有礼客会有这种骇人听闻的力量了,而且还是他们中最强的几个,叫天地换色。”约翰.亨布特似乎想起了什么,摇摇头道:“以你现在才第五阶段的水准,别说对付礼客了,对上厌兽都够呛。”

“厌兽?”阿方索对关于自己的评价不可置否,只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厌兽的称呼。

“你描述的巨兽,介子尉应该有具体研究,它们在中州被叫做厌兽。尚未知其形成的具体原理,但是知道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人为直接或间接造成的灭绝生物。”约翰.亨布特解释道。

“父亲,厌兽拥有能力吗?”阿方索好奇道。

“据我所知没有。这种叫做厌兽的巨兽,可谓是憎人的天敌。它们的肉身强悍,只有破坏欲和复仇欲,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也就是说,憎人的能力多数对它们不起作用。”

约翰.亨布特看向阿方索,朗声笑道:“看来,你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某个生成厌兽的方法。看来你的手术可以提前了。”

“那头斑驴?”阿方索想起了他安排运送的那副标本。在询问之前,阿方索已经有所推断,因为他的亲生父亲,在过去一直致力于收集各种变异的生物遗体,或者灭绝生物的化石或标本。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接班人,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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