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了1(1 / 2)

  便利了甲方,卷死了乙方。

  原莺蔫下去:“老钟,你还有单吗?”

  “有一个殡葬公司的大单,他们缺人手,拉人给提成。”钟将清吹吹胡子,“但是,别想我再带你——不差那几块钱。把孝歌歌词背熟了,再来找我。”

  原莺捂心口:“好绝情的话。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徒弟了吗?”

  “是过吗?”

  钟将清话音未落,原莺的眼泪已经如洪水开闸,倾泻汹涌。

  她哽声:“老钟啊,我上有老……”

  “停。”

  熟悉的开头,钟将清听过几十遍,简直能把她的话倒背如流。

  “拉你进群了。”

  “感恩的心。”原莺眼泪立刻停止,雨天转大晴。挎上包,蹦蹦跳跳地招手,“我下午还有课,先走啦。”

  钟将清挥手:“快滚。”

  -

  灵堂地偏,车烟稀少。手机里的叫车软件一直在联系中。

  原莺站在马路边。

  她烦恼地计算,现在徒步一公里去坐公交,能否赶上下午的现代艺术史。

  余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面前。

  原莺以为挡了路,往边上几步。

  车窗却下拉,司机叫住了她的名字——严格意义上,不是名字。是毕恭毕敬的:

  “原小姐。”

  原莺愣一下。往车边走两步,终于看见了那张还算熟的面孔。

  “贺叔?”

  “请上车吧,”司机文质有礼地欠身,“家里有事,需要和您一起商量。”

  “可是我下午有课。”

  “事关二先生,按照此前协议,您务必要在场。”

  他的话里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喔。”

  原莺不情不愿地坐进后座。

  梅赛德斯是对座的三人排椅,空间宽敞,冷气洄游。

  原莺把细白的腿伸直,长长叹一口气。

  司机从后视镜看过来一眼,没有讲话。

  但是,原莺知道,他大约又认为自己不知好歹了——

  一位普通女孩能嫁进贺家,是上辈子积福,要感恩戴德的大事。

  怎么总不情不愿?

  这话是贺叔亲口对她说的。

  他祖上三代皆在贺家做事,大概十分以此为荣。

  毕竟,上京这样鱼龙混杂的地界。走在路边,板砖一砸,十之八九都是有身份头衔的人。而其中能站稳脚跟,打出名头的,大部分,都是生来就在金子塔尖儿的那一拨。

  贺家兴旺百年,各行各业都彼此交互,搭上关系。人脉、基业,沉淀不知几许。

  是塔尖更顶峰的一脉。

  逢办事论情,若与贺家沾亲带故,旁人都要礼让三分。

  而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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