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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程璐总是一个人出现在十六班附近,见得多了,她也就大方了许多,终于可以笑着说一句,“真巧啊,又遇见了。”
走廊里人来人往,嬉笑打闹的声音揉成五彩斑斓的模样,肆意地描画着青春,可在这喧闹声中,他平平淡淡的声音却分外清晰。
“李渚,你知道我不是凑巧路过的。”
这句话一出口,似乎又将人拉扯回那段遥远的时光。
李渚甚至恍惚了一下,但是今日的他们毕竟已经不再年少了,这隐晦的情愫被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时,当年的她始终没有想好如何作答,但今日的程璐还不等她开口,便已经坦然地说了下去,“这么多年没见,我就是想来见见你。”
正因为如此坦荡直白,连这份心意都变成了不掺杂杂质的模样,再也找不出一丝暧昧。
咖啡的冰凉透过杯套传到指尖,冻得李渚不自然地动了下肩膀。她憋着的那口气终于舒了出来,但不知是少了些紧张,还是多了点怅然。
“确实好久都没见了,好不容易见面,晚上你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饭吧。”公式化的客套话语就这样从嘴里溜了出去。
可是程璐没有拒绝,他点点头,爽快地说了一声“好”,抬手看了一眼表,告诉她自己三点半下课,说着瞄了眼网点营业时间公示牌,“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似乎还记得自己是个人民教师,为了尽快赶到学校,来小区对面的网点叙旧时也是开车过来的。李渚站在网点门口挥了挥手,目送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中,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但直到走上二楼才想起这事是晚上要去学校接果果的大事。
匆匆忙忙划开手机,本想告诉程璐自己下班时还有件事要去忙,但在看到没有新对话框的微信界面时便发现自己忘记的其实是两件事——她连程璐的微信都没加。
工作多年,李渚自认也算是谨慎细心,但眼下的情况却让她忍不住自我怀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咬咬牙,迫不得已地点开了谢信然的微信。
加了好友之后,他们的对话仍然只有申请好友时的备注,她迟疑再三,发了一句简短的“能把程璐的手机号发我吗?”过去。
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她甚至能为自己找几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但还是尴尬地连跺了几下脚。
而谢信然平日里的工作一向是忙得脚不沾地,但回复这条微信的速度却是出奇得快。
李渚将那一串数字加入通讯录,又通过手机号搜索到微信,发送了好友申请。程璐似乎是在开车,过了好一会儿才通过申请,这让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打扰他的李渚松了一口气,连忙发了条微信过去,不好意思地说晚上可能要晚一些见面。
“加班?”程璐很快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