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194(1 / 2)

  张牧川回身看去,眉毛一扬:“老孙?”

  来人名叫孙伏伽,是大唐的第一位状元,隋末张牧川一家迁来长安,便与当时担当万年县法曹的孙伏伽发生了点小冲突,后来误会解开,两家反是交往密切。

  武德五年,还是少年郎的张牧川强拉着比他年长十余岁的孙伏伽一起参加科举,谁知他自己只得了个明算科及第,但这孙伏伽却是题名榜首,成为大唐开设科考的第一位状元。

  后来,张牧川从边关回来,遵循父亲的遗愿,进了大理寺任职,瞧见孙伏伽恰巧也在此间担当司直,他经常以此玩笑,说对方考了个状元又能怎样,还不是与他一样窝在大理寺。

  谁知没过多久便发生那桩惨案,他沦为了阶下囚,而孙伏伽却是在贞观元年升为了大理寺少卿,只是又在贞观五年因张蕴古案,坐罪罢官,努力在刑部摸爬滚打了几年,这才转调户部侍郎。

  两人说起过往,谈起张蕴古,都有些唏嘘。

  孙伏伽闻到张牧川身上的酒气,抿了抿嘴唇,顿觉口渴,拉着张牧川来到自己家中,抱来一坛美酒,说这是刑部故交前些日子相赠,自己一直舍不得开封,今天高兴,咱俩就喝个干净吧!

  张牧川心里想着张蕴古的案子,没在意这酒坛模样,轻声问了句,“你如今在户部任职,整日与钱财打交道,也敢收礼?”

  孙伏伽摆摆手,“只是一坛酒而已,又不是月饼,收下无妨!来,来,如今你我重逢,我在户部担当侍郎,你又升为了侍御史,实在高兴,必须好好喝两爵……我先干为敬!”

  说着,他咕咚灌下一碗,砸吧两下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张牧川借机问道:“当年张蕴古那案子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在那之前还有个白面书生找他帮忙,这二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一听到张蕴古案,孙伏伽当即坐直了身子,扫视四周一番,确认无人偷听,方才面色严肃地开口说道:“这事儿很邪乎,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跟你讲点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当时我算是张蕴古的副手,也曾与那白面书生打过交道,这家伙一开始找的是名姓李的书吏,被打发到刑部上诉无果之后,又跑到大理寺闹腾。张蕴古烦了,就把他叫过去问了一遍,之后张蕴古便开始私下调查你的案子,说是受了那白面书生的启发,觉得你肯定是被栽赃陷害的。”

  张牧川闻言心里一暖,暗叹还是老哥们儿仗义,思忖片刻,又问:“那白面书生有何能给他启发的,不就是一个想要冒充自家弟弟当官的泼皮商贾吗?”

  孙伏伽斜眼看他,皱眉道,“谁说他是要冒充自家的弟弟前去做官?这白面书生虽说是商人,确也满腹诗书,所以我才称其为白面书生。他的诉求并非夺了自己弟弟的官职,而是要求重新给他一次科考的机会,他说当年前去考场的其实是他,行卷所用银钱也是他的,只是为了帮弟弟出人头地,所以才把官职让了出去,他不求拨乱反正,也不求拿回银钱,只求再给他一次科考的机会。其实,武德九年,他就来闹过,不巧遇到那场剧变只得作罢,之后又来纠缠扯皮……张蕴古当时觉得白面书生兄弟容貌近似,竟能骗过科举考官耳目,那么当年犯下命案的会不会也是一个与你长相近似的人呢?”

  张牧川点点头,轻叹道,“目前看来,凶手确是一个与我长相近似的混账,但我还没想通他为何要谋害杨府一十一口人,如果想要报复我,把你们这些好友杀了也比灭了杨家满门更让我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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