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春寒(2 / 2)
他叫内侍们都退了下去,关上殿门的一瞬将我扔在偏殿的地上。
我心里只有诧异,未顾及身上的疼痛,只瞪着眼问道:“周国公有话直说便是了,这是做什么?”
“虽不像你阿姊是个大美人,却也出落得不错了,难怪圣上之前那样宠幸你。”武承嗣瞥了一眼刚刚站起的我,撩起了他的外袍。
我突然明白过来,急忙高声呼喊,却被他一下子摁倒在地,双腿狠狠锢住我的身子,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掀起了我的襦裙。
恐惧和惊慌涌上心头,我费劲力气挥舞双臂,两腿乱蹬,极力抗拒着。
可他是个男人,我纵是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如蝼蚁一般任他欺凌。
武承嗣在我身上露出狞笑,“陛下的女人,我也碰得!”
大明宫的灯火慢慢升腾灿烂,我蜷缩在偏殿一角,心里的憎恶和恐惧翻江倒海地涌出。
我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也从未这般害怕过。
殿门被缓缓推开,阿暖探进身子看到是我,匆匆跑到我身边:“娘子!”
“别说话”,我忙叫住她,“去打一盆水来,谁都不要知会。”
阿暖在我身旁同我一起擦洗,我忍着身上的剧痛,换上了她带来的新襦裙,又叫她重新替我绾了发。
阿姊走了,他被软禁。如今,我的身前再也没有人能够替我遮风挡雨、化解危机了。
武承嗣今日这样肆无忌惮,也便是吃定了我无人敢告、无人可告。
女子向来是男人用来宣战的工具。他想羞辱的人是李唐的皇帝,遭受这般羞辱的人,却是我。
如果当年我没有私闯东宫,他便不会为了救我而娶我,我今日也就不是皇帝的女人,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
突然转念一想,险些笑出声来,若我不是他的妾室,恐怕今日就是另一个曾经的婉儿,籍没掖庭、日夜劳作。
我竟不知哪种生活更绝望。
走在从偏殿回寝殿的路上,太液池边的星火在眼前格外醒目,我不由得望去。临池北面,是他的寝宫含凉殿。
那些他同我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一下子涌上脑海。
在骊山的汤泉里,他轻托着我受伤的右腕,一点一点教我,在我身边轻唤别怕。在洛阳宫里,他搂着我,柔声对我说一辈子待在豫王府。废帝之前,他百般周旋,只为监禁中的我能早些知晓。脚腕烫伤时,他戏弄着我,却最终抵不过我的有意还击,热烈地回应我。
往日里他的温和柔润,竟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此刻身上的疼痛划得更重。我终于没有忍住,对着含凉殿的方向哭了出来。
我被阿暖扶到寝殿,下身仍是疼痛不已,虽觉着冷,却不住出汗。
“如今虽开春了,长安的风却也凛冽”,阿暖将我用被褥裹紧,“我看不如为娘子叫个医佐来,开些御寒的方子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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