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回宿城的路上,落恒摸摸脸颊子,那女的手挺快,话才说完就甩了他一巴掌,这要不是担心她摔下去,哪能会让她得逞。
一行人经过城门,穿过大道,来到一个商业街,街上比那城门处是热闹很多。
曾老带着他们走向商业街的背面,一下子吵闹声退去,“到了,小磊的店就在这里。”
落恒看了看店门,直挺的鼻子动了动,挑挑眉,在曾老敲门之前推门进去。
屋子里一张八仙桌,几张椅子,一间屋子里满满的都是雕刻的树根,通往里屋的布帘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曾老把孙子叫醒,拿出刚刚街上熟人给的一块饼,“来,吃点。”熟人给饼的时候说昨天有人来闹事云云,曾老给搪塞回去了。
小刚揉揉眼睛,看到桌子腿边有个小球,过去捡了起来,擦擦,“爷爷,小金球。”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无力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那些人不是说来找阿磊吗?怎么都不见人影了?”
落恒摇摇头,掀开布帘往里屋走去,人在。
进了堂屋,果然看见地上倒地不起的两兄弟,人已经气绝,而现场还有另外一个活人,循着气息,打开屋内唯一的大柜子,男人安安稳稳的睡在一堆杂物里,除了消瘦些,没看见什么伤口。
“啊,啊,这是…”
曾老进来,因窗户没开,哪怕是凌晨,屋子里也是熏黑的,他只能看见地上有人影,但不清楚真正的状况。
“恩公,这些是…”窗户打开,光线进入,曾老就发现落恒身边柜子里的儿子,猛拍一下大腿,“哎呀,阿磊,阿磊。”
落恒赶紧让开,不忘开口让他安心,“他还活着。”
叫声引来了老太太,两位老人抱着儿子痛哭,落恒被噪音环绕,难免发起呆来。
随眼飘过地上两具尸体,并没有看见明显的伤口,但调查死因不是他要做的事,于是他掠过尸体绕步到了后院看屋檐下面的燕子去了。
‘燕子还是这个大小可爱。’
此时曾老出现在后院,手里拿着两个鸡蛋,“恩公,刚煮了几个鸡蛋,咱们先垫个肚子。”
伸手接过鸡蛋,听里面声音多了一道。
曾磊醒了,本就身体无碍,醒来倒也迅速,落恒进去的时候还能看见他肿着两只大眼睛。
曾老赶紧和他介绍,把落恒救了他们的事情讲了一遍,曾磊满心感激,又是鞠躬又是要下跪,言语之间非常多的感谢,老太太还在一边点头称是。
落恒瞅着地上那尸体还在,免不了心里嘀咕,这一家子...心理素质这般强悍!
此时太阳光线射进堂屋,曾磊头发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落恒一把压住曾磊脑袋,捏着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
曾磊此时突然忘记说话,嘴巴开合几次,愣是没个声音,他不答话落恒也不强求,捏着这玩意走向窗边。
那边曾磊见他不再问便默默起身,低声和他老爹说话,让他老爹待会帮忙去府衙敲鼓,说他们家进了贼人,曾老低声回应称好。
对着光线,落恒瞅着指尖的鱼鳞,在普通人族的眼中,它或许只是一片鱼鳞,但这确实不是普通的鱼鳞,这是深渊的物种,寄生鱼鳞!硬要说的话,算是灵物,寄生鱼鳞靠寄生在水里的鱼类身上吸收营养,生活在水中,这在尘世陆地上出现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不成深渊的鱼游到了尘世,被人捕捉吃了?那吃鱼的人族也是命大,深渊那种地方,没有一个物种没毒。
而且这色泽,显然这鱼鳞才从寄生体上面剥下来不久,既然如此,那就还能找到。
落恒目前只是结丹,并没有学习太多术法,但没关系,术法不够,法器来凑,在长青山的时候他经常丢东西,所以这找东西的法器一直都在身上,只要将法器贴上关联物件上,自会去寻找契合度最高的物件。
出于落恒自个的强迫症,他的法器全部都是叶子形状的,从怀里摸索一番,找到那片浅黄色的叶子贴在鱼鳞上,叶子微微发光,几十秒之后自动脱离,开始朝着外面飘去。
“恩公去哪了?”
“说是出去一会儿。”
此时太阳升起,店铺已经开了大半,街上人声此起彼伏,落恒小心避开众人视线,跟着那树叶,从大街上上蹿下跳,绕了两圈,最后停在一棵树旁,叶子进去树边的巷子里去了。
小巷子不过一米见宽,里面弯弯绕绕,跟着树叶,最后停留在一个小门之外。
落恒仰头观望,隐约能看出禁制在闪动。
有禁制表明这里面住的不是普通人,伸手碰了碰,有一丝轻微的力道反弹,这种程度的禁制,不是落恒自夸,他一根手指就能捅破了。
收起树叶于掌心,放入怀中,伸出五指,释放出些许灵气进行覆盖,打开一个口子,看了看矮墙,伸手压住边缘,一个巧劲,翻身越过,从容落地,顺手捞住飞舞的金猪,禁制在身后悄然恢复,然后…
哗啦一声响...
“嗯?”
落恒眨眨眼睛,眼睫毛上还带着几颗水珠子,满脸茫然,局部下雨?抬头看天,阳光正要过来,耳边声音炸响。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见声音,扭头甩了甩睫毛上的水珠子,等看清发声人,脸颊子一紧,没来由的尴尬,其实他只是凑巧。
此时女人手里的木盆刚脱手,侧身灵巧躲过,落恒看着那明显跑远的身影,隐隐约约有点无奈。
“姑娘,我可以解释!”
对方肯定是不听的,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哎!”一阵叹息,甩甩头发,湿漉漉的不是很舒服,正要拿出帕子擦擦,忽地眉心汗毛一紧,赶紧松手,轻点草叶,几个起伏,瞬间就来到人身后。
女人显然感觉到了有东西靠近,她转头一看,一整个被吓得不轻。
“你…”
落恒眼角瞥见寒光,来不及了!
一把搂住她腰身,往后退了一大步,女人立刻白了脸,可下一秒,刀尖直指她眼前,被尖锐物指着眼珠子造成的恐惧太大,女人脸白得像白纸,瞳孔紧缩,牙齿打颤。
几缕发丝飞落,拂过落恒手背,落恒警觉,反手把人放到了自己身侧,拉开她和刀尖的距离,动作轻盈,仿佛她只是一片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