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忆少年37(2 / 2)
岑鹤九盯着她这抹反常的笑,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上次在榆职大桥上,你说的那个‘管理者’不会就是陆雪嫣吧?你们……这么多年来都混在一起?”
“什么叫混在一起?”容音对这个说法很不满,“她是她我是我,陆雪嫣一直和我有仇,你第一天知道吗?”
岑鹤九被噎了一下。陆雪嫣和容音有仇,这事他还真不是第一天知道。
陆雪嫣是容音的表亲,从小娇宠傲气,又长了一张讨长辈喜欢的脸,人前明丽乖巧。却不知道怎么,一直和容音对付不来。
她们之间最开始究竟是因何起矛盾,岑鹤九还真不清楚,但他记得有一次两人在容家宴席上就闹得不可开交,起因却只是一把扇子。
说是陆雪嫣在容音房间玩,弄坏了容音正在绘制的一把半成品扇面,一顿豪墨泼上去扇面上什么也不剩,孤零零的一只鹤徒留云端,泥足深陷在漫上来的墨水狼藉中。容音可不是好惹的主,掐着宾客都到齐开饭的时间点,端着发了狠倒了半盆的墨水,提着陆雪嫣的头发把她从座位上揪起来,稀里哗啦从头上浇下去。陆雪嫣当时就疯了,操起水果刀就往容音脸上划,活生生两个煞神凑到一起,要不是岑鹤九一把抱住陆雪嫣夺下刀,两人估计能在宴会上真闹一出血案。
这陆雪嫣也是奇了怪了,小小年纪泼妇一样要提着刀捅容音,岑鹤九一去拦她,她整个人都像脱力了,哭哭啼啼往岑鹤九怀里倒。
容音提起这件事就来气,事后好久不理他,连怼他一个字都不屑。
岑鹤九自觉冤枉得要命,这事又不是他的错,论起来他还是容音的救“颜”恩人呢,不澄清他连觉都睡不好。从此足足一个星期一有空就在容音耳朵根子底下唠叨,上学去堵门下学当保镖,天天就是那一句,“要不是我拦着她,你还能来上学?你早毁容了,到时候没人愿意娶你,累赘还不是我的……”
容音小小年纪就被他逼出一口脏话,实在是用正常方法骂他不足以解气,“放狗屁,谁说女人一定要嫁人的?”
“我没有说女人一定要嫁人,我只是说如果你想嫁人但没人愿意娶你,我可以将就一下……”
“你将就一下现在去死吧。”容音回头一脚踹他命根子,岑鹤九每次都有准备,一个擒拿式总能让她摔个狗吃屎,但又总是在狗吃屎前成功地接住她挽回局面,和卖杀毒软件的自己造病毒一样厚颜无耻。
岑鹤九也就奇怪了,容音也知道陆雪嫣一向和她不对付,平时是从来不把那些伎俩放在眼里,偶尔被陆雪嫣算计了,最多下次以牙还牙还回去,这次连岑鹤九也觉得她有点过了,陆雪嫣放的技能顶多是猫牙狗牙,容音还回去的是大象牙。
而且她这次记仇记了这么久,实在不合乎她“不为垃圾人浪费一毫秒生命”这个人生铁定律。岑鹤九问她,又问不出她反常的原因。
容音拿冷眼看他,“谁说我不记仇?我做梦都在数仇人的名字,我只是平时不说而已,否则不成怨妇了吗。”
岑鹤九提点她做人太狠没前途,容音气得扔下话彻底和他决裂,“你以为她是乳猫儿亮出幼齿跟我闹着玩,其实你们谁都看不见那是毒蛇的牙,没人说她随随便便伤及无辜,反倒都来怪我这个反击者。她自己都不想要脸,我凭什么给她留着脸?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当她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