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骗你的17（1 / 2）
“我爷爷曾经开商超，经常看到程夕杨叔叔一个人带着四五岁大的小姑娘附近窘迫的走来走去，几次想进来，都没进。爷爷就主动邀请他进来聊天，了解了他的事情之后，心生同情，经常会给他送些米粮。后来他们缓过来了，两家关系也越来越好。更让人感叹的是当年的小姑娘也成为了商业场上的新星。”齐霞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明明齐霞年纪还不如程无，说的仿佛自己亲眼见到了程无的成长一样。
齐霞夹了一筷子菜，回忆道：“你不知道程无多厉害，从小啥都会，我在玩玩具的时候，她在旁边组装电子零件。她还有一个特别的爱好，画画。我有一次偷偷看见过。不过后来就没啦，后来她天天看些金融书名人传啥的。”
柳笀脑海里蹦出程无画画的样子，如果她坚持画画，定然能成一方大触。
“哦对了，你找程叔叔有什么事吗？”齐霞终于问到了正题。
柳笀道：“听说他喜欢收罗命理师，我也想试试。”
齐霞摸着下巴道：“听说最近程无把所有的道士都给遣退了，不然当时我找道士的时候，直接就去找程叔叔了。不过这都不是事，只要我跟程叔叔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拒绝。包我身上好啦！”
柳笀道：“算了，无功不受禄。”
她让秦业帮忙，也是说的以后他有事，她可以帮忙。至于齐霞，她可不希望她以后还有寻求她帮助的时候。
齐霞道：“你忘记啦，你今天救了我爷爷。”
“没什么，是你孝心强，才能遇到我。”
柳笀冲她笑了片刻，然后低头看着盘子里的蚕蛹皱了皱眉头。
齐霞：“不不，没有几个道士会跟我一起去找爷爷，还背我爷爷吧？这可不是分内之事。你就答应吧，以后我还想找你玩呢。”
齐霞又说了一大串，柳笀无奈答应。
饭局结尾，齐霞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柳笀回到家里后，打开手机，翻了翻短信，忍不住又给程无发一个短信过去。过了一会儿，程无还是没有回短信。
柳笀就准备关上手机。
叮咚--您来了一条短信。
周情发的短信弹到了页面上。
周情：【一张图片】
柳笀点开了。
点开后是程无和一个女人坐在咖啡桌上喝咖啡的照片。拍的是程无的侧面，她将头发撂至耳后，露出耳朵上血红色霸道的耳钻。她看起来聊的很开心，微微低头，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
紧接着就是周情的第二个短信。
周情：你看我在咖啡厅遇到了谁！临近傍晚去咖啡厅，还有惊喜。近距离看程总，更好看了！！
只是一条短信，柳笀却仿佛听见了她惊喜畅快的声音一样。
这是一条自带语音的文字短信！
周情：羡慕吗？我早就说了，要是你不去算命，我就可以带你多偶遇程总裁。
柳笀笑了笑。
要是她不去算命，才是真的遇不到程无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水泥天花板，天花板因为年久了，还有些裂缝，这些裂缝又生出些细小细微的裂缝蔓延开来。
说起来，再过半年，就是她的“死亡日”了。
那一天还会不会到来？
柳笀又翻出来周情的照片看了看，这一次看的是对面的女人。那女人是齐耳的短发，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夸张的笑。
她深深的看了她几眼，然后把手机扔在一边，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程无是在咖啡厅。
不过，和柳笀想的聊的开心的情况全然不同，她正面无表情的听着面前人的呱噪。
前面女人叫袁灵，是她在做大项目的时候，跟进的人。那次项目获得大成功之后，袁灵就时不时的来找她，经常借着工作的由头找她，在一次出行的时候，她提出以后都想跟着程无做事。
她是有基础的人，脑瓜子也算灵光，除了有些势利以外，倒没什么大的坏心眼。程无就答应了她。
今天遇见是偶然，程无想喝点咖啡，刚好和袁灵撞上了。后者诚惶诚恐的从另一桌搬来了这一桌，就开始了她司空见惯了的阿谀奉承。
“程总，要不然再点点蛋糕？我有券还没用呢！”袁灵标准化微笑。
程无瞥了她一眼。
袁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喜欢巴结人没错，但她没巴结过程无这样的大人物。她还下意识的拿自己曾经的套路去。
袁灵真的想自打嘴巴。
程无这么有钱，人家需要券吗！！需要吗？？
手机屏幕亮了，程无低头看。
柳笀：【一张照片】美人姐姐，今天有客人请我吃饭。在城里蚕蛹竟然卖几十块钱一盘吗？看起来只有十几只。（震惊黄脸表情）以后你要是想吃了，我从老家给你带上来，管饱。
管饱……
程无撩起头发，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如果她不是小算命师就好了。
在一段时间了解下来，程无从以为她只是算命着玩，到以为她被迫算命挣钱再到现在发觉她是真的喜欢当道士。
柳笀谈起算命的时候，眼睛里都会流露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程无她始终没法理解。
天底下挣钱的路子很多，爱好也可以有许多种，为何偏偏要去做骗人的行业？
柳笀第二天照常去摆摊，路过彩票店的时候，顺手买了两块钱的彩票。
刮开看了，没中。
大部分人会觉得很正常，这是普通人的运气。但是柳笀不是普通人。假如彩票有倒扣钱的类型的话，她一定会是这种彩票的获得者。
柳笀运气从来都不好，她爷爷给她算过命，脸色很不好看。她当时追问过，她爷爷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只说是他造的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算命者不可自算，这已经是行里不成文的规矩了。因此柳笀从来没有给自己算过。
再后来根本不用问爷爷了，她运势不好，都摆在了明面上。打麻将，输牌，一分钱的牌局能输几十块钱，把村里的老人乐的天天找她打麻将。还有同样是去摸鱼，其他小伙伴都能网大鱼拿回家煲汤，然而柳笀反而被水蛭给咬了一腿，还花钱去村里大夫那儿看。
从此柳笀就再也不沾牌了。
别人只当她自律懂事，但不知道一个只能输的人，玩牌是没有快乐可言的。
柳笀到了摊位后，有几道不友善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脸上。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那几个老道士。
几个老道士表情鬼鬼祟祟的看着她，似乎在商量什么。
柳笀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时和他们对视了一眼。
老道士们愣了一下，身体背过去，继续伸着脖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柳笀没管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道士走了过来。
他咳了一声，问她:“小姑娘，你在这个摊位出摊，你给摊位费了没有？”
摊位费？
柳笀不知道这里需要给摊位费。
她回答道：“没有。”
年轻道士回头和其他道士对视一眼，眼神里颇有些洋洋得意，他道：“那你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我们可都是给了摊位费的。”
柳笀问道：“如果没给摊位费还待在这里会怎么样？”
年轻道士哼了一声：“如果你还待在这里...我们就只能找城管来管管你了。小姑娘，不是我们不厚道，而是如果大家都给了摊位费，就你没给，岂不是很不公平？”
柳笀在他们几人偷偷笑的脸上看出来了些奇怪的地方。
她道：“那你把城管找来吧。”
年轻道士：“...”
他又退回去，重新和其他几人说话，眼里的恶意都快化成实剑打向柳笀。柳笀就像没看见一样还在不紧不慢的摆弄自己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年轻道士来喊话，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别怪我们欺负你一个小姑娘。”
说完，年轻道士就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喂，城管，这边有不交摊位费，还占着道的人。你们过来管管吗？”
他故意说话说的很大声，就为了让柳笀听见。
“好好好，你们快来吧。”
挂掉电话，年轻道士道：“他们马上就来了，你还不走？”
过了十来分钟，有几个穿着城管衣服的人朝这边走了来。
最前面的是女城管，女城管走到打电话的年轻道士面前问情况。
年轻道士手指了指柳笀，说道：“就是她。”
女城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来，看到柳笀的时候，愣了一下。在年轻道士打的电话里，她还以为是一个厚脸皮的男道士，却没想到是这样年纪比最年轻道士都要小上一轮的少女。
少女长得很漂亮，不施粉黛的脸白白的，就算晒了很多的太阳，也依旧比旁人的白，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是新鲜现摘，上面还滴着水的紫葡萄。
“城管姐姐，他说的是我。”柳笀主动承认道。
女城管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被少女这么看着，心都软化了，不由自主的开始偏心。
那肯定是她缺钱用，迫不得已才来摆摊啊！
她走到女孩面前，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摆摊是需要收费用的。”
柳笀摇头，一脸真诚：“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待在深山里..”
女城管点了点头，转头就跟年轻道士说：“人家刚从她老家上来，不知道挺正常的，不是你说的脸皮厚，你年纪大她那么多，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去形容一个小姑娘了。”
年轻道士：“...那也不能不交钱啊。”
女城管叹了口气，对柳笀道：“这边有规定的，交了钱才能摆摊。”
柳笀思考了片刻，问：“摆摊需要多少钱？”
女城管道：“两千一个月。”
两千...
柳笀在心里算了算。
她身上正好只有两千，如果交了就没钱了。还有半个月又要交房租了。
柳笀道：“太多了，我没这么多钱。”
她扫视了一下周围，她道：“那我不在这里摆摊，去那里行不行？”
她指了指几位道士后面几米处，那里没有光照着，看阴阴暗暗的一个小角落，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看，基本上是看不见那里的。在那儿摆摊，很容易没有生意。
女城管迟疑的看了看那儿，又和其他几个城管说上几句，最后道：“那边确实不用给摊位费。但同时也没有什么人能看得见，可能挣不到钱..”
“没关系。”柳笀冲她笑了笑“谢谢城管姐姐的关心。”
女城管不禁也回了一个笑。
旁边的几位道士还心有不服。他们只想彻底的把柳笀赶走。这些天下来，他们从完全不关心柳笀，认为他不是威胁，到现在发现柳笀是一个威胁，总是抢他们的生意后，就打算使用‘正义’的手段制裁她。
“没钱交摊位费难道不应该直接走人吗？凭什么还能在这里待着？”年轻道士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面色黑下来说这话。
女城管：“那角落不用交摊位费，她当然可以待在那儿，还有你别只顾着说人家，你自己摊位费都逾期一天了，再不交明天赶的就是你了。”
女城管说了这话后，就带着其他城管离开了。
几个道士表情非常的不好，尤其是年轻道士，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过了一会儿他道：“没事，她想待在那儿，就让她待在那儿吧，没有客人来找她，看她自己走不走。”
“也是。”
年轻道士瞥了角落里的柳笀一眼：“总算没有她搅局了，她还总爱吆喝，真把咱们算命角当成了菜市场了。”
“没有她，我们轻松多了。”另一个老道士附和道。
原先柳笀没有来的时候，他们互相争锋相对，柳笀来了后让他们空前的团结。
然而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一中年妇女到他们面前后左看右看。
几个道士都慢慢挪在她面前故弄玄虚，希望她看上眼。
老道士浮尘一挥，声音慈和：“这位女士，相必你遇到了些困难...”
中年妇女没给他面子，道：“这里不是有一个年轻女孩子吗？我听我女儿说她算的比较准。欸，我看见她了！”
中年妇女从四个男人相隔的间隙，勉强的瞧见了他们背后的柳笀。
“你们让一让，哎呀，你们怎么把她挤到那后面去了。”
好一会儿后，中年妇女算完，满足的离开了。
没多久张松来了，他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面对柳笀又兴高采烈的凑过去，说自己马上就升官了，多亏了她，决定多帮她打打广告。
陆陆续续的五六个人来找了柳笀，甚至还排起了队伍。
队伍长到了他们中间。
一中年大叔冲年轻道士呵呵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在这儿排个队。”
年轻道士被逼得只能往旁边走一点，他脸色阴沉。
真是欺人太甚了！！
之后不少来算命的，看到这么长的队伍，还有前面人自动帮忙打又便宜又准的广告，也不去找门可罗雀的几个道士了，纷纷来排起了队伍，还有些喜欢凑热闹的，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是有热闹的地方他们就往上凑，看到这大长队，也来了。
几个道士成了背景板，他们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