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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止看到万则萱同一个年轻人坐在一角下围棋,黑白子势力相当,两个人不相上下。他一抬头,眼睛越过重重世俗中看到这一处,然后脸上就有了意足的笑意。

  关止看到奶奶的双目无端就会湿润,让他觉得多窥探一刻都是罪过。隔了这么多年,他还记起当初模糊的片段,还是不敢看不敢打搅。

  他远远在这处,只是个局外人,看了一个心慌意乱。他只能选择从熙攘的人群里离开,走到马路口,准备叫车回家,身后有人叫他:“关止。”

  关止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对身后的奶奶低头。

  邵雪瓯牵着高高大大的孙子,站在人潮汹涌的路边,这么说:“不要怪奶奶。”

  关止只是说:“爷爷会很难过。”

  邵雪瓯无奈微笑。在她这一张能将岁月荡涤平坦的温婉的面上,无奈的微笑就像平静海面的涟漪,下面或许是漩涡。

  她这么说:“奶奶没办法把操守坚守到最后。”

  关止那刻十分难懂,也无能为力。

  到了这一刻,关止看到奶奶手上已端出清茶,茶已香,他依旧要尽他的力。他接过奶奶手里的茶水,讲:“奶奶,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

  邵雪瓯坐了下来,倾一倾身,笑他:“你又拐弯抹角。”顿了一顿,再说,“晓得了,这一次做生日请你爷爷一起来吧!”

  关止笑道:“让蓝宁做菜。”

  “你别只动口不动手,让你丈母娘看到,不好。”

  关止说:“我丈母娘看我就像亲生儿子,比蓝宁值钱。”说完,手机响,他接起来应了两句,再对邵雪瓯讲,“这不,丈母娘怕我们没保姆饿着我,叫我晚上回去吃饭。”

  五(上)

  蓝宁在这天的大清早先去了周秉鑫的公司详细看了他们的计划书。

  日本人对待会展流程素来一丝不苟,早已将大致规划写了一个清楚,包括他们亲睐的展会地点。

  蓝宁清楚看到里头赫然列着四行仓库创意园区,当即便对周秉鑫讲:“在这个地方不大合适。”

  周秉鑫亦有同感,不过也有立场:“这是董事的决定,我只能做到旁敲侧击,尽量进言。”

  蓝宁点头。

  周秉鑫笑:“虽然卖身外企,但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两个人颇有唏嘘。周秉鑫将展品清单拿出来给她,还坦诚讲一句:“这一张展品目录较全,看了以后,更有口污浊气。但没有办法,公司支我薪水,我只能办好事。这是这职业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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