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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了挡车的螳螂,那是自不量力,但也绝不会做国外风投的活雷锋。”
“妈的,关止,我认得你狠。”
于是她身边的人便笑了起来,似乎是很快活。
他还说:“老梅,经营的根本还是在产品,我不跟你辩。融资以后,坐庄的资本家必然要求你急速扩张,你的供应链是不是能满足扩张需要,够你头疼的。千万别来头疼我没理那几个洋鬼子当咨询师。”
车内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
车也终于颠簸到了尽头,停将下来。
蓝宁用手支了一支座椅,关止把手搁到她的膝盖上,她猝然一避,清醒过来。
“我自己走。”
关止在她耳边暗骂:“你整天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还没奔放到当着那两只老鬼的面背媳妇儿。”
被蓝宁一把推出去,她跟着摇摇晃晃走下了车。头脑还是晕着,以至想着是要同老熟人们道别的都没有做,径直便向自己的房间直冲,走两步又头重脚轻,被后头跟着的人挽住了胳膊一路回到房间。
这天终于是要结束了。
蓝宁扑倒在床上,再也无法移动任何一根手指,只想就此睡去。
这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却如此劳累。头脑清净以后,在酒精的催化之下,空虚得更加难受。
仰面脸上一热,有人拿了热毛巾给她擦去了伪装的脂粉,然后是脱下了她的鞋子,T恤,解开了内衣,又给她套上了睡衣,再拉好了被子给她盖上。
蓝宁把脸陷在枕头中间,这么软软的,她轻轻用面颊揉了几下,好像劳累淡了些,空虚也淡了些。
她咕哝:“你再去开间房吧!我总不能让你睡地板。”
有人在她额头拍打了一下,手势很轻。
她想,他如果出去了,她又是一个人了。虽然这样一间房间是给一个人住的,但也许多一个人,会好一些。
可蓝宁已经没有力气出声挽留,意识蒙沌,就要陷入黑甜乡之中。
半夜的时候,她动了一动,朦朦胧胧醒了过来,才发觉原来身边有人,手搁在她的腰上,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她小心翼翼呼吸,身畔的暖意靠的这样近。身畔的这个人同她呼吸的节奏一致,均匀如同一人。
原来她这么需要这样一种温度。
蓝宁小心翻个身过来,关止拂了拂她额前的发,拂到她的面颊上。
她笑起来,被他摸到上扬的唇角。
关止低声抱怨:“你隔壁住的什么人啊?大半夜都没让我睡着。你能睡这么死真是天书奇谭。”
她一手握住他的手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