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张二郎父子对话77（1 / 2）

大兴城今夜无风，通化坊内蛙声一片，蝉鸣不止，好似一顿夏夜乱揍的交响，不知扰乱了多少人的心事，在这漫漫长夜不能好好安眠。

这吵人的噪声也扰了张家二郎的心境，家中的烦心事总萦绕在自己的心头。无风深夜，闷热难耐，烦躁难忍，虎虎生风的二十几斤的铁槊被张万岁耍的上下翻飞，槊靶子被戳的稀烂，如此剧烈运动也难消张万岁心中的火气。

屋檐下墙角旁，依靠在廊道的柱子站着一个相貌跟张万岁有八分相似俊俏少年郎，这是张万岁的大儿子张菱，今年十七岁刚刚成婚。张菱长着消瘦的脸面，浓眉丹凤眼，刚刚退去稚气的面庞，他抬眸冷目，神情平静的看着院中父亲耍着铁槊发泄怒火。

一套铁槊枪法耍完浑身被汗水打湿，头发如刚刚洗过的样子，下身的犊鼻裤也粘在了身上。

张万岁散功回气，才注意到廊下站着的大儿子，朝着张菱，说道：“三郎，不在你院子里待着，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事？”

张菱亲手把架子上汗巾递给自己的父亲，侍候自己父亲擦汗，待自己父亲把身上的汗擦干净，才说道：‘近日咱们这大兴城太热了，屋里无风，躺下浑身汗，在园中四处走走凉快凉快，正巧碰见阿爷在练武，就站在廊下看了一会。’

张万岁把汗巾拧干，重新搭在架子上，说道：“三郎长大了，也开始打迷魂阵一样的说话了，是不是有事跟我说呢，特意等在廊下。”

张菱赶忙插手弯腰给自己父亲行礼，犹豫再三说道：“阿爷明鉴，孩儿想求阿爷给我在坊中安排一间小院，供我们夫妻生活用。最近这院中太热闹了，每日大伯娘都会到我们院中闲话，又不敢训斥长辈，实难忍受。”

张万岁笑骂道：“三郎这是不要阿爷和母亲了，想分家自立了。我可以到县衙给你请三十棍，想来你能挺过去吧？”

张菱听阿爷这么说，赶忙跪在地上给自己阿爷解释，说道：“阿爷莫要生气，孩儿没有这种想法，孩儿只是这家里太压抑了，不像是一家人了。”

张万岁伸手把自己的大儿子从地上拉起来，说道：“你阿爷我也在这大宅子中生活二三十年了，也不曾敢说搬出去，你比你阿爷我有胆量。你不是不知不知道隋律吧，父母尚在者不准分家另居，违者杖五十，流放三百里充军。为子不孝者，可仗可杀。你是昏了头才说这么狂悖的话吗？就算我同意你搬出去，你阿翁也可以到衙门请杖，请罚的。”

张菱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但也鼓起勇气回复父亲，说道：“孩儿晓得隋律，但阿爷在这张家我们兄弟总是刻意被针对，您整天教育我要忍让，我想问父亲这要忍到什么时候呢，想我这么大年纪的孩子都在军中历练，做个伍头开始管事，在县衙做个文书开始接触政事了。咱们张家这是怎么了，难道子孙出息了会对张家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