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虚与实 50（1 / 2）

李淳风进了小房间之后把门反锁，他可不希望这对爹妈知道他的小秘密。这间储物间改的小房间只有一扇对外的窄窗，窗下就是他的小书桌，书桌后就是一张90公分宽的单人小床，进门的地方有个悬空的书架有个小衣柜，就再塞不下别的东西了。

把乌鱼放在桌上，饭碗摆在它面前，哄着乌鱼吃饭。乌鱼瞥了一眼这个小李淳风，无奈的上前，猫不爱吃米饭来着，况且梦里它也吃不饱……

嚼着没有味道的饭食，乌鱼看到李淳风爬到床底下去藏他的私房钱，那个小金库里两年下来已经有几千块了。当真是逢年过节、叔姨姑伯、婚丧嫁娶、大事小事……反正只要能讨到零花钱的地方就没落下过。奥斯凯小金人没李淳风它都觉得天理不容，那个演技之逼真，动作之迅速，无论是办酒吃席还是磕头哭丧，一整个淋漓尽致，丝滑无涩感。看得那群大人们一个个都觉得不给他打包点什么带走就像自己欠了他几千块钱没还一样……

作为一个后来的旁观者，乌鱼以一种很顺滑的方式融入了这个梦境，只要它端正宠物的位置，不主动去改变些什么，就不会被排斥出去，这种感觉跟迴魂仙梦很像。这个梦境空间虽然是它开辟的，但最终权柄交给了李淳风，李淳风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之后就再没机会回来过。乌鱼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李淳风早就预料到他自己的结局，所以留下了这么个只属于他俩的梦境，让它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有点寄托和安慰。

这是一个从李淳风三岁开始的连续梦。像一部老旧的电影，断断续续的已经走了四年。每一次乌鱼离开之后都像摁下了暂停键，直到乌鱼回来才会重新开始，中间不会有特别巨大的变化，以前最多就是从中午变成了下午，下午变成了晚上。但这次居然隔了好几天，这样的异常让乌鱼不怎么敢动，要是这次再离开，会不会下次进来就是几周甚至几个月之后了？虽然日常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是乌鱼并不想错过更多的细节。

随着李淳风的长大，乌鱼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变得越来越妖异。三岁的李淳风，眼神带着清澈的愚蠢，七岁的李淳风，眼神就已经成熟的像个大人一样了。那眼神，就像当年猫祖之地第一次见到李淳风的时候，对，就是那个眼神，色迷迷的，带着老奸巨猾的猥琐，让猫瘆得慌。看着拾捣自己小金库的李淳风，乌鱼觉得这孩子城府怎么能这么深？这种年纪的小孩不是吃光用光身体健康的时候吗？这就开始存钱给自己留后路了？

外面的街道开始逐渐变黑，一盏盏路灯亮起，昭示着夜晚的到来。小李淳风开始写作业了，乌鱼则乖乖地躺在他的大腿上。奶奶之前敲门进来拿走了碗筷，心疼地给大孙子拿了个刚热过的肉包子。李淳风开心的接过，满口感谢地哄走奶奶。随着房门再一次反锁，这里就再一次变成了李淳风一个人的小天地。

刘飞羽在夜市还有一个档口，今天破天荒的把李天书也带上了。她的办法也简单，想要零花钱就自己挣，卖出一套西装提成十块，卖得多拿得多。她没有想到这样看似普通的夜晚会对自己丈夫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多么大的冲击，就像她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全国新闻播报的男主持人换了一件她摊位上在卖的同款西装一样。

老两口收拾完屋子，下楼开始遛街。才刚刚入秋的长安市，晚上有那么一丝丝的凉，吹在身上正舒服。他们一般会路过媳妇做生意的夜市，然后拐到东大街，再拐回来。这一遛两个多小时，一路都有路灯，晚上出来遛弯的人也多，中间还能去新开的家电城蹭个彩电瞅瞅，身上也不带钱，不怕贼偷。

这家人一出门，回来差不多就得八九点了。

李淳风松了口气，这大概是他一天中少数不需要紧绷神经的时候。随手做完了一年级的作业，这种简单的算数和语文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那个拼音倒是有趣，但也就那样，区区几个符号，没什么难记的。

收拾了铅笔和书本，李淳风再次把乌鱼抱起来放在了桌上。乌鱼以为传统的摸摸抱抱又要开始了，便生无可恋的躺在了桌子上，把肚皮放开，准备任凭李淳风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