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对峙（1 / 2）

从金玉阁出来后，归菀觉得全身轻松，望了眼在门口打瞌睡的几个大汉，微微给茑萝使了个眼色。

茑萝立即明白，立马过去唤醒几人，皱眉说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每次出来都要睡觉，这样子姑娘若是出了何事，你可担待得起？”

几人迷迷糊糊地被叫醒，立马求饶，“茑萝姑娘，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求你回去别告诉桃娘听。”

“瞧你紧张的，我们姑娘何时为难过人，所幸姑娘在店里头并未出什么差错。姑娘挑了好些个簪子，想着你们几个家中许是有妻儿老母，便也选了些让你们带回去。”

“哟，多谢茑萝姑娘。”几人毕恭毕敬地接过那些个首饰，开心的合不拢嘴，恭敬地对归菀道：“多谢菀姑娘，劳你每次都能记得我们。”

归菀点点头，未再过多停留。

若是在外边待久了，难免引起桃娘怀疑，到时候想出来就难了。

此时日头正盛，茑萝回到归菀身边，拿着伞打开，轻轻在归菀头顶撑开，“姑娘，我们走吧。”

“嗯。”

几人正徐徐往胭脂云走去，却突然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若非茑萝扶着，归菀差点摔到了地上。

归菀转头看去，撞到她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他的脸很平凡，平凡到如果处于人群里，根本找不出来，但那身朦胧如月温润如玉的气质，却无人能仿。

归菀瞧着眼前的男子，眸光微动，却是不动声色。

男子频频回头看了几眼，才似松了口气，满含歉意地看向面前戴着白纱帷帽，眉目模糊的女子，“姑娘，冒犯了。”他朝归菀抱拳施了一礼，道：“在下苏屹白，方才不小心撞到了姑娘实在对不住。”

不等归菀回应，一个大汉就已经上前，几乎是把男子从地上揪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我们姑娘这么金贵的人儿，若磕着碰着了，岂是你一个穷书生担待得起的？”

“抱歉抱歉……”

归菀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开口：“算了，回去要紧。”

虽然瞧不见面孔，但苏屹白不得不折服于她的声音，初听时，似玉珠坠盘的泠泠之音，回味时，又似乍然盛开的一朵冰冷的冰薐花。

“是。”

待苏屹白回神时，归菀已经几乎瞧不见身影了，他这才收敛了神色，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回到胭脂云后，归菀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后院石桌上的桃娘，她身后站着的鸢尾，眼睛微肿，瞧着归菀两人的眸色带着怨愤。

归菀走了过去，神色淡然悠闲，轻轻的一声“桃娘”，微凉的声音带着不然纤尘的美感。

桃娘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归菀，随后旁敲侧击道：“你今日又出去了？”

“嗯。”

“去做什么了？”

“去置办了些首饰。”

桃娘反复斟酌着归菀的神情，见她不像是说谎，这才语重心长地开口：“归菀，我瞧你年纪尚小，这些年才由着你胡闹，可你明年就到及笄之年了，便不是小姑娘了。”

“归菀，知道。”归菀微微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的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