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信任（2 / 2）

归菀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腕，再轻声道：“长话短说，你既然来了，就证明你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那我也告诉你，我并非一人，意在胭脂云，但不止于此。”

予扇懒散地微眯起双眼，勾唇微笑道：“你有多大把握？”

“没有退路，你说呢？”

闻言，予扇了然一笑，轻扬起的唇角带着凄美，转眸，她的脸颊上微微荡漾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神情，“好，我便同你赌一把。”

归菀沉默着把着脉。

见她面色沉寂，予扇也不觉她真会医术，淡定又缓慢地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才道：“你不会把出我有什么重疾吧？”

归菀并未立即回答她，沉吟许久，方道：“你近日可是睡不好？”

她突然地转变，予扇一时没反应，只呆呆地点点头，“嗯。”

“将舌头伸出来给我瞧瞧。”

予扇照做，但注意力很散漫。

“无妨，你就是忧思太重了。”

她短暂地晃了下神，微眯清眸，神色莫名地问：“你真会？”

对上她探究的眼神，归菀面上不变，点头，“略通一二。”

予扇眼底闪过轻微的讶色。

“你跟我回房间，我拿些茶给你。”

予扇一时怔在原地，好半响在记得跟了上去。

进了屋后，茑萝就站在门口，微微开着一条缝隙瞧着门外。

“我虽然知道花家之事你一定是没法子的，但我想着跟你闹闹，也好庸庸碌碌一生。”

“你又知没法子了？”

“女子又不能当官，花家之事如何能平？”

“我也无心当官，但我们可以将证据寻出来，交由合适之人去办不就好了。”

她一怔，思绪陷入迷茫之境，又似沉入水塘当中，被水草缠身无发思考，只挑眉，呆呆地问道：“谁人敢淌这趟浑水？”

“我瞧着你那个程将军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予扇冷了脸，这会儿斜歪在软塌上，似是不甚在意地道：“我与他已无瓜葛，我不想连累他。”

“那便通过他，去认识更多的人不就好了？”归菀坐在桌前，手上不听地包着茶叶，“做人做事不能妇人之仁，无论什么选择，只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就好。”

“归菀，你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看得比我还通透？”

“通透吗？”她的手一顿，眸中闪过沉思，忽而冷冷笑了出来，浑身泛出冷意，“那是经过背叛得来的，一个我曾经最信任之人。”

“那你现在还敢信我？”予扇微微坐直了些，眼神幽深地瞧她，“就不怕我也同她一样背叛你？”

“如若经历了那么多我还是看错人的话，就证明是我这个人本身的眼光就不行，想来也就成不了什么大事了。”她又重新动了起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她都不在意了。

她轻笑了一声，嘴中喃喃道：“小小年纪倒是老气横秋的。”

归菀缓缓转眸，认真地注视着她，“你、茑萝，还有她，皆是我犹疑再三才决定完全信任的人，若你们有一天真的背叛了我，我这双眼睛似乎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何苦这般说……”

“我是认真的，所以如果决定好了，就不要随意背叛我，如若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我们可以一直解决。我这人素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信了就是信了，你不必觉得我会在背后防着你什么的。”

“嗯。”“归菀，现下有些事我还不能完全同你说，但觉不会有害于你。”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这有何妨的。”归菀站起身，将手中的茶包递给她，“好了，你也该离开了，不然会引起别人怀疑的。这茶你就动作平时的茶去喝便是了，喝完了也可再来寻我要。”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