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鸢尾（1 / 2）

归菀握紧手中的东西快步往胭脂云走去，此时天色尚早，胭脂云内还没有多少人醒来。

归菀漫不经心地往三楼走去，却在经过二楼时，瞧见鸢尾偷偷摸摸地从琴房中走出来。

归菀只当作未瞧见，并未出声，倒是她转头瞧见归菀时，却是做贼心虚地吓了一大跳。

她嘴角扯着笑，细声细气地开口：“菀姑娘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攀上了公主的高枝，就不必再回到这儿吃苦了呢。”

“你觉得你在这儿是吃苦？”

“菀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屋去打扮打扮。”

归菀不语，却漫不经心地跟着她往前走着。

她心急，倒是没注意到归菀跟上来，进了屋后甚至都忘了关门。

归菀一进去，眼角余光便看到她将一个香囊四处藏着，但并未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到屋里坐下。

鸢尾在床边转了转，却似没找到好藏所，便又转身，立马被坐在桌边的归菀吓了一大跳，连忙将香囊往怀里揣好，才勉强笑道：“菀姑娘何时这么没礼儿了，进人家屋竟然也不知晓敲敲门？”

归菀示意茑萝关了门，这才随手取下了面上的纱，淡淡地解释道：“门是开着的，我原以为你是瞧见我在身后，特地留的门呢。”

听到门关上，鸢尾下意识慌了一下，转眸瞧见归菀面纱下的容貌后，不由一怔，眸中闪过惊艳，回过神后，却又只余下了惊惧，这些年归菀可是从未取下过面纱的。

鸢尾隐隐觉出今日似乎会发生些什么，心头不由得紧缩了一下，“菀姑娘寻我，可是有何事？”

“昨夜做了个梦，想与你闲谈一番。”归菀眸子清冷得好似冬日素雪般，和她此刻温润的语气不同。

“是噩梦？”

归菀端坐在桌前，嘴边衔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但笑而不语，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不过菀姑娘做了噩梦，同我说做什么？”她嘴上带着假笑，表情十分僵硬，活像一条死鱼。

归菀轻叹了一下，“说来也奇怪，我与你相交不多，不知为何昨夜偏偏梦见了你。”

鸢尾一怔，但又很快自如起来，脸上带着往日里的假笑，“哦？梦见我了？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你和桃娘……”

“我和桃娘！”她突然激动地瞪大眼睛，而后又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我和桃娘……我又没你与予扇那般受桃娘重视……我和桃娘能怎么……”

“我梦见桃娘对你比对我和予扇还好，什么都紧着你，就连一些重要的东西都给了不保管。”

归菀半真半假地说着，这让鸢尾一时竟也听不出来真假了，只能梗着脖子，嘴硬道：“怎么可能！你，你莫要胡说……”

归菀状若无意地抬头看向她，笑出了声，问：“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才觉得这个梦有些荒唐不是？”

归菀第一次面对着她笑出声来，鸢尾下意识觉得她这笑声有些不怀好意，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了，讪讪道：“自然是荒唐……”

“你在紧张？”

“没，是屋中煤火太大，我热得慌。”

“似乎予扇房中都是没有等好煤，桃娘怎么就独独拨开了你呢？”归菀似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