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十两（2 / 2）

归菀淡淡收回送萧浅语离去的视线，突然问：“茑萝，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来胭脂云时是怎么样一个心情吗？”

“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若非有姑娘，可能茑萝便不是茑萝了。”她轻轻摇头，脸上分毫未露，似乎已然不在意了。

“你恨他吗？”

茑萝轻轻一笑，释然地开口：“一开始是恨的，可后来就不恨了。也许我还得感激我那个爹，若非她我也遇不到姑娘。”

归菀沉默着听着她的话，眼眸中悄然流露出一丝沉重的苦涩，“不知道我的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他们知晓我在胭脂云生活了这么些年，会不会也是极嫌弃的。”

茑萝眼中流露出心疼，安慰道：“姑娘这么好，想来你的爹娘也是极好的人。如若不然，认了他们姑娘反而不开心的话，那就又离开他们，回来胭脂云好了。”

归菀笑了笑，又问：“你是不是也相信程青桓便是我兄长？”

“姑娘是信的。”

“许是吧。”她淡淡应着，沉静的目光落向某个地方，似乎陷进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了。

“其实有时候我便觉得姑娘和程将军有几分相似。”

归菀眸光微动，抬头瞧向她，“哪儿相似了？”

“眼神、性子都很像，在崇岭关生活了这么些年，程将军的事迹多多少少是有些耳闻的，只是没想到这般英勇的男儿会去像容昭那般的女子，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归菀还是第一次见茑萝讲这么多话，脸上的神情也总算有了些人气。

见归菀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茑萝一怔，不自在地问：：“姑娘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你喜欢将军这般的男儿？”

“没有，我不喜欢程将军。”茑萝立马摇头，生怕被归菀误会她对程青桓有什么莫名情愫似的。

“我没说你喜欢程将军，我只是说你喜欢这般的男子。”

“是吧。”茑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小时候便格外崇拜那些保家卫国的男儿。”

“将军身边的京墨似乎便不错，你可喜欢。”

“哎呀，姑娘说这些做什么？人家一个将军，哪能瞧得上我？”

“将军怎么了？我们茑萝是极好极厉害的一个女子，配一个将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茑萝只笑笑，垂了垂睫毛，掩饰了眼底的一丝黯然，缓缓开口：“姑娘，我其实不想嫁人的，我自己能做好一切，为何要抛弃自己的所有去伺候一个男人？”

“嗯，我们茑萝志向远大，若日后做一名女将军也是未尝不可的。”

“姑娘，你呢？你日后想做什么？”

归菀微微抬头看向那半开的窗户，隐约能瞧见外头一片雪白，失神半天才淡淡开口：“我想尽自己所能，让女子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必成为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姑娘现在便是这么做了，无论是金玉阁，还是胭脂云，都是极好的代表。”

归菀瞧着她，也没在继续说了，只道：“我们亲自去一趟将军府吧。有些事儿总得问清楚，而且答应好事情解决后去见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