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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怕再让他失望,努力地想,而后含泪点头,“嗯,看过的……”

“那你的老师,是男是女,这总记得吧?”

“是……女老师。”唐玉说。

“胖还是瘦?”

“瘦瘦的,高高的……”

“戴眼镜吗?”墨名榷抱着他,慢慢地问。

唐玉在他怀里蹭了蹭,擦去眼泪,想得头很疼,小声说,“不记得了……”

“好好好,我们不想了。”墨名榷忙哄他,不敢再逼他。

到家已经是饭点,厨师太太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开胃口的,还有精致的点心。

唐玉今天被吓到了,胃口不咋样,墨名榷抱着他哄着吃了一点点饭,又给他吃酥饼和甜牛奶,估摸着不会饿着,才没逼他吃别的。

墨名榷先去洗澡,唐玉就在小兔子窝里看童话书。

墨名榷出来的时候,唐玉正抱着胡萝卜安抚被,皱着眉头,看得非常认真,看样子被故事深深地吸引了。

男人微微一笑,悄悄摸到他身后去,在他耳边低声笑,“兔子?”

“啊!”

唐玉吓了一跳,抱紧小被子,惊恐地回头,小脸煞白瞳孔震颤,惊慌失措的模样,简直就像掉进老狐狸陷阱的呆兔子。

的确掉进了老狐狸的……怀抱。

唐玉被吓到了,慢慢才在墨名榷的笑声中缓下来,忍不住嘟嘴,有些生气,“坏蛋!”

他愿意跟自己撒气,墨名榷笑得更开心了,搂着兔子,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

其实他更想直接亲下去,但操之过急容易起反作用,还是忍着,只慢慢给这个小兔子亲密接触,让他适应。

唐玉拍了拍胸口,又指着童话书,转头跟男人控诉,“这个,好坏!”

“嗯?谁好坏,我看看。”墨名榷低头凑过去。

原来是童话里,老狐狸用了点伎俩,把兔子辛辛苦苦囤的胡萝卜都骗走了。

果然是坏狐狸。

墨名榷戏谑地看着身边义愤填膺,鼓着腮帮子控诉老狐狸的兔子,一时间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的兔子。

比童话里的还要软,还要可爱。

“太、太坏了!”唐玉软软的声音,生起气来也非常软糯没有威胁力,“狐狸把兔、兔子的胡萝卜都、都骗走了,兔子只能饿、饿肚子了,好可怜……”

“嗯,狐狸是坏蛋,宝贝骂他。”墨名榷笑着凑过去,环抱住他,悄悄地“偷”走他的胡萝卜被子。

他很早就发现唐玉特别喜欢这个小毯子,可能是年幼的时候就没有安全感,所以对熟悉的东西特别依赖。

这被子已经很旧了,还是从唐玉那个破屋子里带出来的。

墨名榷陪他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本想说都不要了,全买新的,但唐玉很执着,哭着求他。

墨名榷也吓到了,唐玉很少有这么执拗的时候,连忙抱怀里安抚,什么事都依了他。

果然是兔子呢,安抚被上也是胡萝卜印花。

墨名榷劝着他把被子交给厨师太太缝了缝,又用很贵很高档的衣物保养剂保养了一大通,小被子就又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了。

唐玉爱不释手,天天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这会儿趁着唐玉在看“狐狸偷走兔子胡萝卜”的故事,墨名榷悄悄伸手,摸走了他的安抚被。

跟童话里的剧情倒是一模一样呢,墨名榷勾唇,满眼宠溺。

兔子看完故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被子,却扑了空。

“被、被子呢……”兔子睁圆眼睛,茫然又无措地四处看,掀起被子,又扒开枕头,呆呆地,“被子、不见了。”

墨名榷见他可怜样儿,故意皱眉,担忧地说,“啊?那怎么办?”

其实那毯子就在墨名榷背后藏着呢。

唐玉很纠结,起身跑到浴室找,没找到,又绷着小脸翻找衣柜,还是没有,马上眼睛红了。

墨名榷还逗他,“那我叫卢叔和太太一起来找,好不好?”

唐玉摇摇头,特懂事儿地抿唇,隐忍而委屈,还是坚强地吸吸鼻子,“不要,不、不麻烦了。”

“那宝贝该怎么办?”墨名榷心都化了。

谁知道唐玉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主动抱住男人脖子,细声细气地说,“没、没关系,兔子没事,名哥哥不、不要担心……”

墨名榷直接呆住,心脏猛的揪了一下,骤疼。

“兔子,对不起。”墨名榷哽了一下,默默拿出被他藏起来的安抚被,裹到怀中人的背上,轻轻抱紧。

“哇!被子找到了!”唐玉睁大眼睛,特别兴奋,漂亮的瞳孔都亮晶晶的,完全不知道就是面前这老狐狸在逗他,只知道他最喜欢的小被子又回来了。

墨名榷抱着他,心口坠着一个铅块儿似的,堵得慌。

唐玉却浑然不觉,仍然傻乐着,抱着男人的腰,在他怀里轻轻蹭着。

“好、好幸福呀……”唐玉小声笑着,眼眸弯弯。

墨名榷垂首看他,眼睛有些红,笑着问,“嗯?哪里幸福?”

兔子渐渐红了脸,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直往他怀里钻。

好幸福呀。

身前是名哥哥抱着他,身后是最爱的小被子抱着他,他被幸福满满地包裹着。

兔子就是这么好满足啊。

唐玉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他很紧张,今天是学院委员会公布第二次调查结果的日子,如果他还是被退学,那就没办法了。

墨名榷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唐玉紧绷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下来。

书记翻看着调查材料,叹了口气,“唐玉同学,我谨代表学院委员会,向你道歉。”

说着,他站起来,朝着唐玉鞠躬。

这可把兔子吓到了,正手足无措着要站起来,被墨名榷按在座位上,坦坦然接受了这个50岁老书记的鞠躬。

唐玉为难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很胆怯的样子。

墨名榷笑着对他说「没事」。

书记说:“院委会做了第二次调查,发现确实存在冤错的情况,曹梦雪同学也承认,是张海文逼她撒谎,要她诬陷唐玉同学猥亵她。”

墨名榷皱了皱眉,脸色很沉。

他后来私底下找过曹梦雪,警告她如果不如实说出来,会惹上麻烦。

“曹梦雪,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应该也知道。”墨名榷面无表情,声音非常平静,却很有压迫感,“但凡事牵扯到唐玉,我只会更狠。我知道你肯定也有苦衷,但你自己掂量一下,是不是确定要惹我。”

曹梦雪起初并不配合,她甚至不当回事,觉得墨名榷再混蛋也不可能真的对女孩子下手,可墨名榷用实际行动证明只要是惹了他,惹了唐玉的,管他男女,一概出手。

曹梦雪虽然忌惮张海文,但心知肚明比起那个二世祖,墨名榷才是真正的独裁者,惹恼他把路走死真的不明智。

曹梦雪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便眨着大眼睛掉眼泪,哭得可怜兮兮梨花带雨,“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张海文说我要是不撒谎,他就要我好看,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惹他,我也是被逼的啊……”

“所以,你承认当时唐玉并没有猥亵你,一切都是你编造的,是吗?”墨名榷眼神深了几分,盯着曹梦雪,颇有一种你要是再敢撒谎真弄死你的意思在。

曹梦雪很心虚,但也不敢马虎,只能支支吾吾地撇清和自己的关系:“是张海文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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