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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琅平时就那样,莽撞脑子有坑,要不是何瑞帮他兜着,他早就闯祸闯到南半球了。
这次何瑞不袒护他,是因为事关墨名榷,何瑞跟他关系好,也会帮着他。
墨名榷挺感谢何瑞的。
他记得上辈子大学毕业后,跟何瑞就没了联系,各自有各自忙碌的事儿,只是听说何瑞终身未婚,身边也没个人,不知道在考量什么。
墨名榷微微眯眼,思索片刻。
“何瑞,严琅。”他开了口。
连名带姓的,声音极为严肃,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让对面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正色。
严琅其实还很不喜欢唐玉,一来他嫌弃唐玉是个傻子,二来他看不起唐玉的出身,三来他觉得唐玉太懦弱太娘了,四来他就是喜欢欺负人,唐玉最好欺负……
总之就是看唐玉哪哪都不顺眼。
严琅脸色还是不配合,扯了唇角,应了一嗓子,“呃——啊,怎么了?”
何瑞呼吸的力度大了些。
严琅立马吓到,乖乖做好,不再用小混混的眼神盯着唐玉,正色:“哎,榷哥,你说。”
墨名榷闲散坐在座位上,周身都是松弛的状态,像是来商务谈判的,运筹帷幄,波澜不惊。
何瑞有点被他的气场惊到,他记得自己印象里的哥们儿不会这样。
墨名榷先是沉默了三分钟,把气氛冷下来,稳固主动权。
而后,他轻轻握着唐玉的手,看了一眼兔子,而后慢慢把交握的手放到桌面上。
“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说唐玉的事。”
这话一出,对面两个人都怔了。
何瑞比较冷静,没表现什么,严琅却直接在座位上吓得弹了一下,瞪大眼睛,十分滑稽。
“榷少,你……”
墨名榷直接打断他,“以后,唐玉是我的人,我想拜托你们,也帮我罩着点他。”
这话说完,两个人更震惊了。
墨名榷,榷少,居然在……求人?!
要知道墨名榷的性子暴戾嚣张,那可是众所周知的,最近何瑞听说他在好好上课,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
何瑞看向唐玉。
可呆呆的人儿并不知道墨名榷在说什么,他听不懂,但他知道哥哥握着他的手,哥哥的大手贴着他的掌心儿,很舒服。
唐玉悄悄红了脸,低头,欣喜地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觉得哥哥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线条流畅。
何瑞愣了一下,眼中浮起几分难以置信。
严琅性子直,脑子也不爱动,一拍桌子,直接问了,“不是,榷啊,哥啊,你啥意思啊?我怎么没懂呢?”
桌子哐一声,唐玉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别搞动静!”墨名榷吼了一下,抱着兔子安抚,脸色一下就冷了。
兔子窝进他怀里,呜咽着抓紧他腰侧的衣料。
严琅也吓到,他真没想到墨名榷会因为这傻子骂他!
但何瑞给他递眼色,他只能忍下来,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
墨名榷知道他的个性,也知道以前都是一起干坏事的,现在墨名榷突然从良了,还反过来指责之前的哥们儿。
严琅重义气,个性率真直爽,现在觉得被背叛了,也情有可原。
墨名榷很在意这两个哥们儿,也希望他们能对唐玉友好。
墨名榷不介意示弱。
“我知道你们一时难以接受,但是,他现在……”墨名榷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温柔笑道,“对我很重要。”
那个眼神,何瑞看得,脸色微变。
唐玉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傻傻笑着,仰头仰慕而痴恋地看着墨名榷。
微微握紧他的手,墨名榷朝着两个人颔首,“所以,我希望以后你们能对他好些,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谢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何瑞本就心思多,也深,知道怎么打理人情世故,便体贴道:“榷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还立刻跟唐玉鞠躬,道歉,“唐玉,以前我们做了很多不友好的事情,现在我跟你道歉。”
说完,推了严琅一下。
严琅是满脑子雾水的,也根本听不懂,简直比唐玉还呆,皱着眉,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完全想不通。
但何瑞瞪了他一眼,他现在还不想惹何瑞生气,只能乖乖梗着脖子,朝唐玉说:“行了行了,对不起,以前的事,你别计较。你要计较也成,随你,你要想报复,咱直接约个架,明天下课后……”
“过了,不用说那么多。”何瑞冷声呵斥。
“嘁。”严琅撇着嘴,嘟嘟囔囔地闭了嘴,“真凶。”
唐玉听见他们的道歉,低着头,想了很久,才抬起头,目光潋滟地看着墨名榷,却什么都不说。
墨名榷揉揉他的脑袋,“想不想原谅他们,是你自己的选择。”
唐玉点点头,又摇摇头,十分茫然。
“没事,先吃饭吧。”墨名榷微笑着说。
唐玉乖乖拿起叉子吃料理。
对面的何瑞默默观察着二人温馨亲密的互动,眼神里都是心事。
第34章 “抱着宝贝做题,好不好?”
吃完了饭,墨名榷还很关注唐玉的状态,自从知道他血糖异常以来,家里的饮食都是经过严格管控的,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这次来外面吃饭,也是无奈之举。
“有没有头晕?”墨名榷揉了揉他的脑袋,帮他擦干净唇角,看着嫣红薄唇又恢复了漂亮干净的模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唐玉仰着小脸任由他清理,完全没看懂男人眼中的暗沉,只是乖乖摇头,“没有。”
“乖,有不舒服就跟哥说。”墨名榷叮嘱了一句。
唐玉用力点头,“嗯,兔子明白了。”
吃完饭去结账,何瑞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小礼物,递给唐玉。
唐玉一愣,怯怯地看着他,还有点害怕,扯了扯墨名榷的衣摆,藏在他身后。
墨名榷一回头,就看见何瑞的动作,略挑了眉。
严琅直接跳脚了,“瑞子,你干嘛?!”
何瑞没理他,只是看着唐玉,温柔道:“唐玉,这是给你的礼物,就当是见面礼了,以后在学校,如果榷哥不在,有事你可以找我。”
唐玉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胆怯地躲在墨名榷身后,半张脸都藏在男人肩膀后面,小心翼翼的瞥了两眼,又求助似的望向墨名榷,小声嗫嚅:“哥……”
“好,我在呢。”墨名榷笑了一下,牵着他的手,低头跟他解释,“他想把这个送你,想跟你做朋友,愿意吗?”
何瑞也轻轻点头。
严琅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看了看何瑞,又看了看那个傻子,心里气鼓鼓的,却也不好说什么。
唐玉犹豫了好一会儿,紧张兮兮地揪着墨名榷的衣摆,低低摇头:“不要、不敢……”
兔子虽然是小傻子,但也记得曾经这群人欺负自己,本能地害怕。
这段时间墨名榷是费劲心力,才重新让兔子一点点信任自己,还没有完全得到兔子的心,更何况是别人?
兔子现在不信任严琅和何瑞,墨名榷理解且支持,他今天只是想让哥们儿都知道唐玉对他的重要性,坦白一下关系。
何瑞也理解,只退了一步,“那,你把礼物收下好吗?这是我拜托服务顾问挑的手表,应该很适合你。”
听见“手表”两个字,墨名榷明显僵硬了一下。
何瑞家境厚实,他挑的手表,也绝对是很昂贵的。
墨名榷本以为兄弟想给唐玉送见面礼,也只是钢笔,领带夹,袖扣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手表。
真的不巧。
价值不菲的手表,墨名榷很容易联想到上一世唐玉是怎么死的,以至于重生之后,墨名榷就把家里所有的贵重手表都收起来了,再也不见。
何瑞注意到墨名榷的脸色,有点茫然,“榷哥,怎么了?”
墨名榷回过神来,苦笑着,“没事,就是,别送这个吧,真的抱歉。”
何瑞一愣,也极为通情达理,立刻把礼盒收起来,“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擅作主张了,应该先问过你们的。”
墨名榷垂眸,悄悄握紧兔子的手。
何瑞试着问了一句,“能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手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