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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蹲在地上,在一盆热水里把抹布洗干净,而后再次起身,努力的擦桌子。
过了饭点来餐馆的客人就不多了,餐馆里还算安静,唐玉也怕吵着哥哥,自己干活时候的动作就特别轻。
有的时候放凳子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就会立刻受惊一般的停下动作,睁大眼睛,连忙看向哥哥。
看着他还在睡觉,才拍拍胸口,继续干活,老板娘也知道,墨名榷是在睡觉,说话走路的动作也变得非常轻。
以前餐馆里的活儿都是两个人分着干,墨名榷看着像个富家子弟,但干起活儿来也毫不含糊,今天也是累狠了,偷了个懒在睡觉,老板娘也不介意。
看着兔子任劳任怨的帮他承担下他的那一份,老板娘心里也非常欣慰,他觉得这对孩子真是体贴,让人心软。
这俩孩子彼此扶持着,彼此宠爱着,好像也不错。
小兔子干活干得非常累,以前墨名榷总是舍不得他干一些累活,那种需要提水来擦洗,或者是需要搬桌子,搬椅子的活儿都是墨名榷承担。
今天唐玉把他们全干了,一直弯腰挺腰的,腰背也有一些酸痛,整个餐馆收拾下来已然有一些腰酸背痛,满头大汗了。
他收拾完最后一张餐桌,把拖地的水倒掉,这才有几分空闲可以坐下来好好的歇会儿。
唐玉坐到了墨名榷的对面,缓缓的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痴痴的盯着还在睡梦中的人。
干完活儿,兔子的脸上还有一些红红的,呼吸也有一些粗重,但他在坐下来之后,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和鼻子,不让自己粗糙的呼吸声干扰了哥哥的梦。
但是露在手指外面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盯着那张英俊的睡颜看个不停。
小兔子一直觉得名哥哥长得特别帅,眉眼深邃,鼻梁直挺,五官利落又流畅,脸型也很好看,让小兔子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小兔子傻傻的笑着,慢慢伸出小手,轻轻抚摸在男人的眉骨上,好像在触摸一件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
这是他的名哥哥。
墨名榷喜欢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这样原始而幼稚的表达亲密的方式,小兔子也很喜欢。
哥哥还喜欢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尖,有的时候还喜欢用鼻尖蹭他的脖子,弄的小兔子痒痒的,在他怀里缩着咯咯笑个不停。
还有男人的嘴唇,指腹不小心落到唇上的时候,兔子仿佛被电击了一下缩回手,指腹暖暖的,如同有暖流经过。
呆了许久,才复而伸手,比以前都要小心翼翼的,触摸着男人的嘴唇。
他记得就是这副形状好看的薄唇,吻在他额头上,吻在他脸颊上,吻在他手腕上,还会低头含住他的唇瓣,与他嬉戏厮磨纠缠不休,勾着他柔软小巧,四处躲闪的小舌,水渍声啧啧作响。
小兔子的脸慢慢红了,想起那些被哥哥抱在怀里深吻的画面,心脏跳的砰砰,连呼吸也变得滚烫了。
“唔,不要……”
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又手忙脚乱的去捂心口,生怕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会被别人听见,会被哥哥听见。
这、这是什么呀,为什么开始不受控制了……心脏跳的好快,但是并不害怕,也不难过,反而……有一些高兴呢。
小兔子有些慌张,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正胡思乱想着,对面的人慢慢醒转过来。
“嗯……我睡着了吗?”将将醒来的嗓音,非常沙哑,性感带着一丝撩人的意味。
男人温柔沙哑的声音,听的小兔子耳朵都是烫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墨名榷没有注意到,一直起身躯,肩上的毛毯就掉到地上,他愣了一下,然后俯身捡起来。
“这……这是宝贝给我搭的毛毯吗?”他笑着问小兔子,眼神都是说不出的勾人。
小兔子轻轻咬着手指,低着头胡乱点头,“嗯……”
“宝贝,过来。”墨名榷心一软,刚醒来的时候,身体本就热热的,此时想要把乖软的宝贝抱在怀里的冲动达到顶峰。
听见他这么说,小兔子立刻站起来主动走向他,乖巧地坐到他腿上。
墨名榷笑了一下,把他抱紧,埋在他颈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宝贝身上专属的奶香味,和甜味,叹道:“真好,一觉醒来就看到这么可爱的宝贝,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不要……”小兔子害羞的挣扎了一下。
墨名榷便立刻松开他,温柔问道,“怎么了?”
自从两个人的误会解开之后,亲密接触比以往多了不少,这种亲亲抱抱的更是时常发生,小兔子都是表示喜欢,而不是排斥。
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墨名榷想问个清楚,免得以后再有误会发生。
小兔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双手攥成小小的拳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耳朵通红,支支吾吾的说,“刚刚才干完、活儿……出汗,脏、脏……”
原来如此,墨名榷笑了。
“小兔子才不脏。”男人大言不惭,又像个变态似的,亲吻着他的颈侧,冠冕堂皇的说着,“小兔子身上又香又软,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宝贝。”
唐玉被他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一个劲儿的傻笑,也没再拒绝他的亲近,反而乖乖仰起脖子任由他亲吻。
那温顺乖巧的样子,让墨名榷忍了又忍,拳头都攥的血红,才抑制住了把他当场吃干抹净的冲动。
还真是甜蜜的惩罚。
闹着闹着,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咕噜声,小兔子立刻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去听,果不其然是哥哥的肚子在叫。
墨名榷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刚睡觉起来,肚子就容易饿。”
小兔子立刻从他腿上滑下来,乖乖说,“那、那我去跟阿姨说,给哥哥做饭。”
“不用麻烦了。”墨名榷拦住他,“阿姨也挺忙的,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唐玉摇摇头,“不,不用阿姨、忙活……我、我帮哥哥做。”
“宝贝要帮我做饭?”墨名榷很是惊讶。
兔子傻笑着,低下头,有些羞怯,“嗯……我、我不想让哥哥饿……想喂饱、哥哥。”
暧昧的话语,从单纯痴傻的人嘴里说出来,竟然变得更加情涩,让人心猿意马。
墨名榷反复品味着这个词,又觉得有些燥热了,又想冲冷水澡了,但面前的小傻子还呆呆的,不知道自己撩起了多大的火。
墨名榷苦笑,“行,那就辛苦乖乖了。”
唐玉轻轻摇头,“不,不辛苦。”
说着转身,又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轻快地钻进了厨房。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墨名榷低头,看着帐篷,心里念了一万遍清心寡欲经,才勉强把那点火压下来。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屋外竟然开始下起小雪,墨名榷往外看去,觉得无比温馨。
前世自己功名利禄追求到了极致,在酒精和美钞中寻得短暂快意,夜幕降临便流连声色犬马,闹市浮华褪去,心里空虚更甚。
他喜欢找唐玉,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人,或许也只是因为,唐玉是丑陋世俗留给他唯一的一抹纯粹。
他的温柔乡和避风港。
真讽刺,他本以为,自己是两个人关系中强势的那一个,可唐玉又何尝不是在滋养他呢?
用温柔,用毫无保留的卑微的爱。
“宝贝。”墨名榷揉了揉酸涩的眼,起身去了厨房,轻声唤着。
唐玉立刻放下手里的锅铲,匆匆回头,“怎、怎么啦?”
墨名榷笑着走过去,接下他的锅铲,牵着他往外走,“下雪了,宝贝来看。”
一听这话,兔子眼睛亮了,立马点头,“好、好呀。”
到了前堂,雪变大了些,鹅毛一般落下来,唐玉一出门,就打了个寒颤,鼻尖冻得有些红。
墨名榷把刚刚的毯子披在身上,而后从背后将兔子拥入怀中,裹紧毯子,将两个人都包住。
“冷不冷宝宝?”墨名榷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垂。
唐玉一双眼睛只盯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呢,缩在哥哥怀里,摇摇头,有些欣喜地笑着,“好、好漂亮呀……像羽、羽毛一样。”
“宝贝喜欢雪?”墨名榷笑着问。
唐玉愣了一下,而后神采奕奕地点头,特别开心的样子,“以、以前下雪,都好冷呀……可是、现在不冷,好、好神奇。”
这话让墨名榷笑不出来了。
以前他住那破屋子,平时就潮湿阴冷,下雪更是雪上加霜,现在是有了墨名榷护着他,吃饱穿暖的,才能闲情雅致欣赏雪景。
墨名榷把他抱紧了些,“宝宝,我们后天去泡温泉,也能看见雪花。”
“真的吗?”唐玉有些高兴。
见他喜欢,墨名榷就觉得值了,抬手,捻去宝贝发梢上落下的雪晶,“嗯,真的,你喜欢什么就带你玩什么。”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墨名榷还记得唐玉的关节有些暗病,不能太受寒,没让他多在外面吹风,哄着兔子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