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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琅心里那叫一个堵啊,望着对他冷冰冰的何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急的直挠脑袋。
墨名榷旁观者清,一边替何瑞不值,一边觉得严琅实在是不开窍,心里也不由得叹气。
一低头,看见睡得正香的兔子,心里又多了几分庆幸。
幸好,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好好对待他的宝贝。
第49章 雪色中的小兔子
车子长途跋涉了将近三个小时,路途遥远,唐玉睡了不一会儿,就因为认床而渐渐醒了过来。
正好离服务区也比较近了,墨名榷就问他要不要下去转一转,活动活动筋骨。
唐玉想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拉住了男人的手,“都、都听哥哥的。”
于是两个人就下车,上了个厕所,然后在服务区周边转悠。
这边已经远离市区了,周围都是山,还能看见昨夜的积雪没有融化,挂在枝头,墨名榷抬头看了看,突然咧嘴笑了,拉着小兔子的手往前跑了两步,按着小兔子站在了树下。
唐玉还有一点儿懵,“唔、怎么了?”
墨名榷挑了挑眉,没有多解释,“宝贝给你玩个好玩儿的。”
“什、什么呀。”唐玉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很乖的站在树底下,任由他动作。
墨名榷走到树边,双手插在口袋里,非常潇洒,抬腿轻轻踹了一下树的树干。
顷刻之间,树梢上细碎的薄雪,窸窸窣窣的掉了下来,就像是下了一场雪花雨。
小兔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发现并不是大坨的雪砖掉下来,而是像棉花一样,散散的,轻飘飘的落下,便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捧着雪花,看它融化在自己的掌心。
“宝贝,你的眼睛真漂亮。”男人心中一动,走过去,低头看着他。
兔子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雪花,此刻怀里的人一抬眼,那干净纯粹的眸子里便只剩下男人一个人,墨名榷心里软软的,微微低头,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甜乎乎的兔子靠在哥哥温暖的怀里,脸上是被冬天清凉的风吹出来的红晕,毛茸茸的戴着手套的手微微缩着,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扭头哼唧着埋在了男人的怀里,小手紧紧抓住男人胸口的衣服,小声抗议,“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男人轻轻笑着,按了按他的腰,把人往怀里搂,“以前不也在公共场合亲过,怎么这会儿就不要了?”
“就是不要……”小兔子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怦怦跳的是在干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脸好烫呀,好像雪花一落上去就能立刻融化成水一样。
见他实在是害羞,墨名榷也觉得有一点意外。
小傻子其实是不懂什么羞耻感的,他不知道有些人是在嘲笑他,也不知道别人到底是怎么羞辱他,玩弄他的,他只知道,面对这些事情自己很害怕,很难过,所以不喜欢。
小兔子特别单纯,纯粹,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智商可能还停留在了无忧无虑的幼年时期。
他看不懂人心,他只知道简单的喜欢和讨厌,而现在,他不讨厌名哥哥。
在外面休息了一会儿,男人抱着他慢慢的悠回了车子里。
车上只剩下何瑞一个人,闭目养神着,手里拿着的手机,上面还在往出跳消息,看样子是当天在和岸边遇见的男人给他发的。
难道那男人真的要追求瑞子?墨名榷心里有些疑惑。
严琅不在,估计是上厕所去了。
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严琅就从服务区的便利店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热气腾腾的,站在车外,对着窗户喊了一声,“瑞子帮忙开个门,好不好,我没有手。”
墨名榷听了,本来下意识的想帮他开门,但是又想给个机会让何瑞帮他,就没多管闲事。
何瑞缓缓睁开眼,平静的偏头望向车窗外,手足无措,举着两杯热咖啡的人。
隔着窗户,外面的人跟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实在是让人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心放他在天寒地冻里受冷。
叹了一口气,何瑞还是伸手帮他把车门打开,严琅立马就欢天喜地的咧嘴笑了,端着咖啡坐进来,递给他一杯,“热可可,你快喝了暖暖身子。”
何瑞沉默的接下来,咖啡还有点烫手,但这大狗皮糙肉厚的,端着两杯滚烫的咖啡,也不知道怎么还能走的那么稳,一点儿都没撒出来。
墨名榷见状,开玩笑的说:“怎么就买两杯,我跟唐玉不是人吗。”
听了这话,最先有反应的是窝在男人怀里的兔子,特别认真的抬起头,连忙小声问,“哥哥、要不要、喝,我、我去买。”
男人失笑,低头在他嘴唇上啵了一口,“没事儿,不用买,哥哥不喝,哥哥有小兔子就行。”
一说这话,唐玉又害羞了,攥着胡萝卜被子,挡在了脸上,小声的呵呵笑个不停。
听着后排两个人温馨又甜蜜的互动,何瑞喝了一口咖啡,只觉得有点苦。
他突然很羡慕墨名榷,有那么一个温柔体贴的人知冷暖的,又贴心,又甜蜜。
以前墨名榷欺负唐玉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这小傻子对自己的哥们儿真是一心一意,被欺负成了这样,也从来都没有恨过他。
后来墨名榷不知怎么的,像是天突然开窍了似的,终于对他好了,何瑞才放下心来。
而此刻,看见两个人感情这么好,何瑞心里倒有点空虚了,羡慕的同时又有一点没由来的苦涩。
他其实也并不是一个独身主义者,他也想跟心爱的人相伴,互相扶持。
只是一直心有所属,又不想将就,只能这样不尴不尬的单着。
严琅听着墨名榷那些酸溜溜的话,立刻哼了一声,举着拳头说,“瑞子本来就怕冷,他体寒,你不知道啊?我买咖啡那是给他暖身子的,跟你们有屁关系!”
这话说的难是难听了点儿,但严琅就是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莽撞却很直率,要真是客客气气的,那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把你当朋友。
严琅这一路上可以称得上对何瑞嘘寒问暖,热脸贴冷屁股也不介意,越拒绝他越贴的来劲。
“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何瑞忍无可忍还是问了出来。
严琅挠着头支支吾吾的,“没什么啊,就想关心你呗。”
“……”听了这话,何瑞的脸色变了变,抿着唇,却没说什么。
严琅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觉得有了些希望,就连忙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我之前不该为了女孩子把你抛下,我跟你才是好朋友,我早就该关心你了,不好意思啊……”
何瑞低垂着眼眸,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咖啡,上面还挤了两泵奶油,都是他喜欢的口味,严琅一直都记得。
叹了口气,何瑞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算了,跟你没关系。”
这事儿本来就跟严琅没关系,何瑞也只是在拿他撒气而已,严琅跟自己一直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严琅见他原谅自己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笑逐颜开,更卖力的讨好,差点扑过去把人抱着亲一口,凑上去又是给人盖毯子,又是帮他把车座位的靠背放下来,让他睡舒服一点。
被他这么亲密的照顾着,到时候何瑞有点不自在了,唇线抿紧,微微偏头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前,余光都能看到那条傻乎乎的大狗,用炽热的眼神望着自己。
何瑞实在是有点无奈了。
车开始上山,山的海拔不算特别低,所以上山的时候,墨名榷一直很关注兔子的状态,问他会不会觉得冷,会不会觉得耳膜不舒服,海拔或许对耳内的压力有影响,就怕兔子觉得不舒服,但是不说。
好在唐玉一直都还好,只是何瑞的反应有一点强烈。
他皱着眉单手撑着额头,时不时用大拇指揉一下耳朵旁边的皮肤,试图缓解这种不舒适的感觉。
“怎么了?”墨名榷问。
严琅还没发现他不对劲呢。
何瑞皱着眉摇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没事,适应一下就行了。”
可到山顶上非但没有适应,他甚至还出现了干呕反应,这可把严琅吓坏了,一下子跳下车,再绕到另一边的车门旁边,把何瑞扶下来,“瑞子,你小心点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严琅也不会照顾人,眼见着何瑞这么虚弱,还差点把他扛在背上,何瑞推了他一把,他的力道才松了一些,转而伸长手臂把他搂到怀里,像照顾一个病人一样,把他往酒店里半搂半抱着过去。
何瑞身躯软绵绵的,只能任由他抱着,等到缓了一会儿,就立刻把他推开,脸上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十分漠然,“我好多了,谢谢。”
“……”被推开的人一脸的呆滞,也觉得有些委屈,双手插回口袋里,手肘上挂着包,垂头丧气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