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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恍惚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回过神来,抬起手紧紧的抱住他,“兔子,我刚刚真的吓死了,我现在还在抖。”

唐玉自然知道他是在怕什么,但凡是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墨名榷总是格外上心,尤其是这一回发生了意外,生死难料,他才会这么失控,

医护人员又过来了,想帮他们看一下瞳孔的变化,看一下是否有脑内出血之类的,

一走进房子,护士发现两个人抱在一起,脚步顿了一下,唐玉先看见了护士,便非常抱歉的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朝护士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没事,

护士见他们表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唐玉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背,平复他的余后劫生的战栗,

“好了,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此时高大的男人却像是一个脆弱至极的小孩儿,都快把唐玉抱在怀里坐着了,但看上去却那么可怜。

他抬起头,眼睛微红,可怜巴巴的看着怀里的兔子,“宝贝,刚才我差点都不能从楼上走下来,还好有你在。”

被他这么夸,唐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红了脸,小声说,“其实我也是因为有你在,胆子才那么大的,我也很害怕。”

没想到,他们都是在不安中把对方当成了救命稻草,当成了危险之中唯一的依靠和希望。

“你现在好些了吗?”唐玉任由他抱着,其实男人的力气有点大,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肩膀,像是怕他消失了一般,用力抱紧,直到唐玉疼的闷哼了一声,“嗯……”

墨名榷才慌乱的松开,手忙脚乱的检查唐玉的身体,“对不起,我又失控了,弄疼你了吗?”

“没有,我很开心你关心我,”唐玉抿着唇微微笑着。

“我现在好多了,我们赶紧出去看看警方还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果他们现在暂时不需要我们,那我们也早点回去,免得给他们添麻烦。”

墨名榷又紧紧的抱住了唐玉,亲了他几下,平复下来之后,理智也慢慢回来了。

唐玉当然是不会拒绝他的话,点了点头,与他十指相扣,站起来往外走。

警察那边正在忙着跟暴徒对峙,请来了谈判专家,外面还有紧张的一直在哭的人质家属,唐玉提供的信息给了警察很多的帮助,让他们更快破解了暴徒的身份,以及这一场恐怖袭击的原因。

他们离开之前,医护人员还帮他们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如果晚上有任何不舒服,请立刻去医院,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给你做很细致的检查,现场的伤者有点多,”医护人员非常抱歉,但是又很尽职尽责的提醒他们,

他们两个人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道理,肯定不会为难,

商务楼发生恐怖袭击的事情很快就被本地记者报道了,管家知道了信息以后,想起他们在这家餐厅吃饭,立刻过来,把他们接回去,

刚好两个人没有一个适合开车的,一坐上管家的车,坐在后排相互依偎着,刚才的局势实在是太紧张了,现在安静下来,疲惫反弹变得更加浓烈,还没到家,两个人就靠在后面的座位上睡着了,

管家从后视镜往后看,墨名榷靠在车门的角落里,而唐玉则安安静静的趴在他怀中,

两个人哪怕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脑袋一点一点的,手臂还是无意识的抓住对方,紧紧抱着,好像就这样要融为一体似的。

两个人的脸上还有一些伤口抹出来的血迹,脸上也非常疲惫,管家一时也有些心疼,左思右想,觉得现在回家也不太合适,

耳边听着的,是沿海公路旁边哗啦啦的海浪声,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很像助眠的白噪音,

想了一想,管家慢慢将车子转弯,行驶到了海滩上,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平台停了下来。

深深夏季的夜晚,海风渐渐平静,海浪声也慢慢的变得有规律起来。

后排座上的两人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睡意终于平静了一些。

另一边却并不好过。

漆黑的夜晚,商务楼却灯火通明,屋外黑压压的一片,还有闪烁的警灯,亮着令人神经紧张的灯光,昭示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救援正在无声展开。

那几个手持凶器闯入餐厅劫持人质的暴徒,是之前买过这家餐厅的股票的股民,因为后来餐厅破产了,股民们也跟着赔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于是心生恨意,所以才聚集到了一起,有计划的闯进餐厅,劫持人质,逼迫餐厅给他们钱。

也是一群丧心病狂了。

暴徒劫持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质,然后把其他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人都控制在了餐厅里面,不准他们走。

几个拿着刀的人围在人质旁边,杀红了眼,无论警察的谈判专家怎么跟他们说,他们都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五千万。

被抓住当人质的孩子才几岁,刚上小学的年纪,被锋利的刀子抵在脖子旁边,划出道道血痕。

孩子吓得僵硬了,一动都不敢动,眼睛明明是通红的,但嘴巴颤抖着,愣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真的就像是应激的小动物,陷入了僵直状态。

小孩儿的眼泪还在哗啦啦的流,喉咙里已经开始发出呵气的声音,一旁的人看了也觉得心疼不已,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抬起头,对按着小孩儿的暴徒说。

“哥们儿,你松一点吧,小孩快喘不上气了。”

刚一说出这话,压着他的暴徒就立刻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怒吼:“关你什么事儿,想死是不是?!”

洛宁祁此时被绑着,整个人也在高压环境下有点不清醒,整个人被这一拳打的几乎快趴在了地上,半边肩膀都在疼痛。

他这个人本身就非常好面子,受到攻击时的反抗,基本上是本能,他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

又看见那小孩张着嘴,已经僵直到瞳孔失焦了,甚至开始流口水,洛宁祁更火大了,直接骂:“妈的,欺负小孩算什么?畜生!把刀放下!他要休克了没看见吗?!”

这些话一瞬间激怒的暴徒,暴徒紧紧攥着刀,拿刀把砸在他脸上,顿时洛宁祁疼的五官都扭曲了,脸上瞬间就裂开一条口子,然后肿起来,

洛宁祁瞬间头晕目眩,被打的猝不及防,差点晕过去,暴徒看见他这样,很凶残的笑了一下,抬起腿甚至要踩下去!

“别打他!”人群里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这话一说出来,暴徒立刻阴沉的脸色,朝人群看过去。

被挟持的人质里,一个男人,眼神复杂的望着这边,看了一眼被打趴在地上的洛宁祁,撑在地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男人深呼吸着,镇定地说,“如果人质出了意外,警察肯定会有所行动的,你们不要冲动,好好想想。”

听见熟悉的声音,洛宁祁抬起头,唇角还挂着血迹,在看见男人的那一刻,眼睛猛然大睁,一句“卧槽”差点就说出来了。

他怎么在这里……

柯奕安,他怎么在这里……

空旷的餐厅里,寂静无声,只有人质紧张的呼吸。

暴徒啐了一口,邪性而猥琐地笑了一下,走过去,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直接拖到最前面。

看见这一幕,洛宁祁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凝固,眼睛开始泛红,望着狼狈不堪的男人,却还是扭头,移开视线。

暴徒拽着柯奕安的领子,用刀把拍了拍他的脸,“你真是不怕死啊,我们早就不想活了,还怕警察?!”

柯奕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静得可怕,淡淡看着他:“但是,你们不是要钱吗?如果单纯的要钱,可能罪还轻一点,如果伤了人,可不止如此了。”

这话更像是刺激暴徒的言论,洛宁祁人都傻了,想怒吼一句柯奕安你是傻x吗,但怕打草惊蛇惊动暴徒,还是算了。

暴徒气笑了,举起刀:“你他妈再多放一句屁,老子捅死你。”

“我可以给你钱。”柯奕安突然说。

洛宁祁猛然张大眼睛,还是没忍住:“你疯了?!”

这话说出来风险很大,这群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要是一开始就满足他们要钱的欲望,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这人是脑子抽了吗?!那群亡命之徒拿到了钱撕票怎么办?!

洛宁祁脑子要炸了。

暴徒一下子停住动作,半信半疑地望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似乎在审视他话里到底有几分可信。

柯奕安镇定地说:“你最近应该在新闻上见过我,我叫柯奕安。”

这话一说出来,暴徒才相信了,眼中立马浮起贪婪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原来是柯董啊,这么说,你很有钱咯?”

“有钱谈不上,但只要你放了这些人质,我就把钱给你们。”

“骗谁呢?!”暴徒又开始狂躁:“把人放跑了,你丫要是不给我钱,老子玩什么?!”

“住手。”一旁的头子这会儿比他冷静,听见这番话,收起了刀,将信将疑地望着柯奕安,“我们凭什么信你?”

柯奕安其实已经很烦躁了,他现在只想着早点把那小少爷捞回来,再不济也要跟他在一起才行。

“我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其它人质放走了,你们还是可以杀我,你看我像是不想活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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