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创人线二149(1 / 2)

可能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是真的会有某种预感吧,除了宫子羽这个高大傻外,宫鸿羽和茗雾姬或多或少都莫名觉得有点心绪不宁。

特别是茗雾姬,刺客出身的她,是很相信直觉的。因为她以往就不止一次靠这种直觉让自已在任务中活下来。

所以在感觉到不对劲时她其实便下意识就想要离开这里,她的第六感一直在告诉她这里很危险。

不过茗雾姬却是克制住了逃跑的冲动,如果这里不是宫门,她定会毫不犹豫地逃走。

可这里是宫门,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这里很安全。

所以不是有什么危险,而是她想太多了。直觉有时候也不全是对的。

她很克制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平复好了心绪再睁开眼后又是别人眼里那位温柔娴静的雾姬夫人。

一旁早已放下碗筷不再动了的宫鸿羽也是不言不语地坐着,以往会适时出来说几句贴心话的茗雾姬此刻也难得不想营业,只默默舀着碗里的汤水送入口中。

宫唤羽更是全程就没开口说过话,明明是四个人的饭桌,却安静地让宫子羽觉得好像只有自已是个活人。

这种氛围简直让他觉得窒息,宫子羽只想要赶紧走,不过没得到他父亲允许他是不能走的,这时候宫子羽又想起金繁来了。

金繁这家伙拿件大氅都要那么久,还老说他平时拖拖拉拉的,他自已不也是一样?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

“嘎吱——”大门毫无预兆突然自已慢悠悠地开了,屋内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寻声望去,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影。

“金繁?你怎么这么慢啊……”背着光看不大清但只以为是金繁回来了的宫子羽一边抱怨一边准备起身,然后被旁边的宫唤羽直接压着坐了回去。

“哥?”宫子羽疑惑地看向他哥哥,后者并没有理他而是皱着眉头盯着门外。

宫子羽有些不明所以地再次看向门外,直到这时他才终于发现不对劲,门外的人影根本就不是金繁。

那会是谁?

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一直立在门口不动的人影抬脚走了进来,他的脸也逐渐显现在人前。

“宫远徵?!”宫鸿羽一脸怎么会是你的表情看着宫远徵,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羽宫里。

还是大晚上的,总不能是来他羽宫吃饭的吧?他宫远徵愿意,他宫鸿羽也不敢啊。

谁敢和这小怪物一起吃饭,不怕吃着吃着就没命了?这小怪物可是有毒死几乎一整个徵宫下人的先例。

十年前的那场宫门劫难,角宫被灭了门,徵宫只剩宫远徵一个幼童,商宫宫主成了废人,只剩下他羽宫健全。

宫门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特别是宫尚角一死,宫门在外的营生瞬间就缩水了一大半。

即使有旁系出来顶上,但显然这个临时顶上的角宫宫主完全没有宫尚角这个原本的接班人优秀。

只能眼睁睁看着角宫就这样逐渐没落,连带着宫门在外的名声和威望都大不如前了。

没有了源源不断大量的银钱支撑,宫门里大家的日子自然就没有以前好过了。

现在的宫门其实都是在吃老本才勉强能维持体面的样子。

宫鸿羽更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当时应该要多派些侍卫到角宫去的,宫尚角死了是真的可惜。

还有这个宫远徵,当时因为年龄太小,也还看不出什么天赋。所以他们就没怎么重视,交给徵宫的那些下人看着别死了就行。

主子太年幼就容易奴大欺主,这种情况即使是在宫门里也避免不了,宫远徵当时真的太小了,什么都不懂。

只能任那些下人怠慢他,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也没人愿意管他,只有个年迈的嬷嬷带着他有一顿没一顿地混着。

后来这嬷嬷死了,宫远徵就更没人管了。他脾气又天生古怪,不爱说话不理人的,天天只知道玩虫子。

有人给他吃的他就吃,没人给他就不吃,好像饿不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明明是徵宫留下的唯一嫡系血脉,却过得跟外面的野孩子没两样。

等他长大了一些,那些下人自然也就不敢太过分了,他这才过上了主子该有的日子。

当时徵宫的那些下人都觉得这孩子年纪小应该是不记事的,这徵公子现在看起来也的确像是忘了小时候的事,所以都没人放在心上。

可人真的不能心存侥幸,宫远徵他不仅记得,他还很记仇。

这些仗着主子年纪小便肆无忌惮的下人在某日里没有任何预兆地集体死了,全都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其惨烈。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毕竟几乎是把徵宫所有的下人都快清空了,剩下的那几个漏网之鱼没死也都被吓了个半死。

能在徵宫有这个能耐的除了宫远徵还能有谁,若是死一两个倒是还能说得过去。但这一死就死一大片,即使是宫门也得给那些下人的亲属一个交代。

本来那些家属闹上门来时宫鸿羽是不想管的,这是他们徵宫自已的事。宫远徵是徵宫的宫主,事情也是他做的,该怎么善后他自已看着办。

这种事其实是很难缠又棘手的,即使下人地位低那也不能没有任何理由随意就打骂处死。

他还和自已儿子拿这事做过例子,年轻人冲动行事便是如此后果。

但谁能想到这宫远徵竟然是个真有本事的,直接拿出了他自已研制的百草萃,效果比之前所有抵抗毒瘴的药都要好上百倍。

他们要想多活几年就必须好好供着这个宫远徵。

结果最后自然是他这个执刃和长老出面替宫远徵摆平了,事情到这里本来是可以结束了,但这宫远徵他偏不。

他笑眯眯地拿出那些下人中有贪污徵宫在外医馆款项的账簿,然后交给这些家属让他们自已看。

看得这些人瞬间满头冷汗,别说找这个徵公子算账了,他不找他们算账都是他大度了。

宫远徵也的确是个大度的,他不在乎这些宫鸿羽在乎得不行的银钱。表示不用他们吐出来,只要他们给他重新补上徵宫能用的下人就成。

没等这些人感恩戴德,宫远徵又补上一句,当然人要他亲自挑来陪他玩咯,还有被他挑走的进了徵宫以后生死就由不得自已了。

也别想着在外买人蒙混过关,他会派人去周围邻居确认。宫门有钱又有权,想来那些邻居一定会很愿意认认真假的。

杀人诛心,宫鸿羽当时看着那些家属绝望的表情和宫远徵看着他们笑嘻嘻的嘴脸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完全就是个神经病啊。

没人会想和神经病接触,宫鸿羽也一样,可以的话,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这小怪物。

跟这种人同处一室他真的怕他突然发神经把他们全部毒死,他又不是没做过。

好在这宫远徵平日只在他徵宫和医馆药房待着,其他地方几乎从不踏足,这样互不干涉自然是最好的。

“宫远徵?”听到他父亲提到这个名字的宫子羽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浑身狼狈的少年,才认出来这的确是宫远徵。

他一年都碰不到这宫远徵几次,根本就不熟,这家伙很少出现在人前,之前什么时候见过他都忘了。

不过他突然过来干嘛,还提着刀。等等,刀?!而且这刀尖还在不停滴着血。

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宫鸿羽对上宫远徵看向他的表情时,根本就来不及出声便突然和旁边的茗雾姬一样软了身子双双倒地不起。

至于宫子羽早瘫那里动不了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宫唤羽也没能幸免。羽宫这一家四口躺得整整齐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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