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宫二x宋四二十九184(2 / 2)
而且就算生气他也只会生自已的气,气自已如此无用,迁怒他人算个怎么回事。
更何况她在为了他对他的亲人好,他怎么可能会对她生气。他弟弟也不会生气的,只是个刺绣图案罢了。
“真的?”怕他像那些口是心非的女子一样,只是嘴上说不生气其实把气都憋在肚子里的宋鲤凑近了点观察他的表情,试图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结果依旧失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决定摆烂的宋鲤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墨条。
“那我就当真了,快坐那边一点,这是我的活你不许和我抢!”她说着不等他主动挪位置直接一屁股就把他给拱开了。
“……”拿她没办法的宫尚角只能选择默默继续办公。
有一说一啊,宋鲤一边磨墨一边时不时看看身旁男人的侧脸,也不能怪她被色所迷这么快就沦陷了,谁让他是真的好看嘛。
大晚上的还老是只穿件黑色的里衣晃来晃去,若隐若现还怪性感的嘻嘻嘻……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已忘了什么的宋鲤直接把墨条往砚台里一丢,起身提起裙摆便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往外走。
被溅了一纸墨汁的宫尚角很淡定地换了张纸重新落笔,还没写几个字便又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正好看到她满脸兴奋地跑进来。
满头的钗环因为她幅度过大在她发间晃荡个不停,有的甚至还会打到她的脸,她却丝毫不在意。
“这是你的那套。”宋鲤把手里的里衣递给他。
她本来是想给他们几个都做套新衣服,结果到最后发现那几匹料子只够做两个人的。
剩下的料子就不适合做外衣了,所以就干脆给自已和宫二做了套里衣。
里衣这么私密又暧昧的衣物,她哪里好意思当着他弟弟妹妹的面拿出来啊。本来想着私下里单独再送的,结果还差点给忘了。
“白色的?”宫尚角摸了摸料子,触手非常丝滑,可以想象到穿在身上能有多舒适,只是颜色让他有些在意。
“白色很好看啊,你都穿黑色的偶尔换换别的颜色嘛。”其实是因为只有白色和粉色两种颜色可选,总不能让他穿粉色的吧。
“我的那套是粉色的,正好是配套的。”
她突然低下头开始有些不自在地卷着自已的头发,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垂下头哼哼唧唧地问了他一句话。
“你喜欢吗?”
她问的可以是衣服也可以不是衣服,他也知道她问的不是衣服。
她已经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示了她的心意,她在等他的回应。
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她垂着头以至于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扇子般的睫毛正在不停轻颤,显然是在紧张期待。
他张开嘴又立即闭合吞下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然后垂下了眸,陷入了沉默当中。
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
它会让人慢慢忘记死去亲人的脸。
为了不忘记他们的样子,他试过画出他们的脸,可无论怎么改,画上的人只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它也会慢慢淡化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恨。
意识到这点时,为了不忘记这种痛苦和仇恨,他会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在脑海里上演那日的场景,就这样让自已沉沦在痛苦中才能不会忘记。
他也不能让自已太幸福,太过于幸福他怕自已会忘记他该做的事,他现在也已经很幸福了,那他又有多久没有想起他的娘亲弟弟了?
大仇还未得报,他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资格接受这么幸福美满的生活。
所以还不行,再等等,真的只要再等等便好。很快他就能报仇了,等他脱去了困住自已的枷锁,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把他娘留给他的镯子亲自给她戴上。
所以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好吗?他想和她说他的心中所想,但他却发现此刻的自已竟然是个嘴笨之人。
等了半天等了个寂寞的宋鲤都害羞不下去了,抬起头一脸你怎么回事地瞪着宫尚角,见他竟然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死鱼脸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猛地站起来直接把手里的衣服刷一下甩到他的脸上,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就气冲冲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一路冲回自已的寝屋又一头扎进自已的被窝里,越想越气的宋鲤开始不停捶打手里的枕头。
“打死你得了!我一个姑娘家都做到这种地步了,竟然就给我摆了张臭脸!打死你!”
她不停捶打着枕头,气倒是真的出了,也把自已累得够呛,一个人生气又一个人出气。最后趴在床上用手枕着脑袋的宋鲤望着桌上的烛光良久后垂下了眸,她有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