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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笨重,实则灵活的阿拉一个甩尾,直接把蹴鞠掷向了边牧。
“汪!”
边牧跟海豚似的往上一跃,身体一弯,用鼻子把球顶到了秋田那儿。
几只狗崽动作迅速,行为默契,跟杂耍似的行云流水。
小姑娘脸上欲哭不哭的表情更明显了。
生怕把人家惹哭,梨奈看向几只自己嗨起来的狗子,默默提起二哈命运的后颈,拿过他爪子上扒拉的蹴鞠,“这个球可不是你们的。”
“嗷呜嗷呜——”二哈:哈?那就是本大爷的!
虽然听不懂他在叫什么,不过梨奈自觉当做它知道球不是它的,把球捡起,走到小姑娘面前递给她。
见樱粉色头发的“妖怪”逼近,小姑娘满脸害怕,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躲在妈妈身后,怯生生的注视梨奈。
“这是你的球吧?”漂亮的妖怪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做妖怪,梨奈垂下眼眸,蹲下身微微笑了笑,没有靠近小姑娘,在她身前半米的地方把球递过去。
小姑娘紧张的握住妈妈的衣摆,又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一步。
二哈冲着她发出嗷呜声。
二哈:可恶,那是我的球!
小姑娘更害怕了,抓紧妈妈的衣摆。
面对二哈的威胁,梨奈冷笑一声,伸手摁住它的脑袋,即使听不懂狗语,她也能分辨,这家伙绝对是在威胁人。
侧眸看向二哈,嘴角扬起,微微一笑,用着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可怕的话:“想挨揍吗?”
“嗷呜——”迅速缩起耳朵,夹住尾巴,二哈趴在地上嗷呜嗷呜的叫着。
人类巫女和大狗子一样讨厌!
凄凄惨惨的叫声像是已经挨过揍,可怜巴巴的蓝眼睛投向此处唯一的成年犬,浑身上下散发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姿态,嘴巴里说着:这个人类欺负我!
杀生丸居高临下的凝视他装可怜的姿态,揣手手的姿势,神情平静中带着杀意:“闭嘴。”
二哈炸毛:……
没有同情心的大狗子!
这家伙真的是带他们的“保姆”吗?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自己先被对方杀死的既视感?!
“别害怕,这是你的球吧?”依旧温和的嗓音,眉眼弯弯,梨奈把球再次递过去,小姑娘抬头看向母亲,见母亲微微点头,有些害怕的伸手。
安静的等她拿回球。
小姑娘毫无阻碍的拿到了蹴鞠,没有恶意,也没有威胁。
“……谢、谢谢妖怪大人!”小姑娘鼓起勇气喊到,生怕自己给家人惹到麻烦。
妖、妖怪大人?梨奈囧了囧,摆摆手:“不,我不是妖怪啦,我是巫女,巫女哦,和你一样是人类。”
特地把人类两个字加重读音。
四周先是安静一瞬,紧接着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欸?!”
“啊?!”
“什么?”
惊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直暗戳戳围观的群众发出不可置信的感叹。
“竟然是巫女大人!”
“外面的巫女头发是粉色的吗?”见对方也是人类,周边的村民大胆了不少。
“巫女大人?”
“那么那边那位一定是阴阳师大人了吧?”有人举一反三,刚想上前和杀生丸搭讪两句,被对方冷若冰霜的眼神吓退,自我安慰般说道:“不愧是阴阳师大人,气势十足。”
杀生丸金色的瞳仁瞥了眼对方,眼中划过嗤笑。
愚蠢的人类。
梨奈有点想笑,这大概是世纪冷笑话。
或许是因为杀生丸今天没有穿铠甲,所以即便冷着脸,看上去也只是高冷而非危险。
怕他被人类惹怒,梨奈起身站在他身侧,准备随时挡下人类过于热烈的欢迎。
原本还不敢上前的村民,在听到他们是巫女和阴阳师后纷纷围了过来。
不得不说,战国时代巫女和阴阳师都是被尊敬和欢迎的存在。
“巫女大人,能、能请你帮我的丈夫吗?”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带着哭音的恳求,扎着已婚妇女的盘发冲出人群,一把跪在了梨奈身前,捂着脸失声痛哭。
“……求求,求求巫女大人,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对方捂住的哭到,身上的气息很干净纯粹,大概率是个好人。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双膝跪地的请求,梨奈扶住她,把她从地上拉起:“你先起来,我并不擅长治疗,但如果是其他原因,我可以去看看。”
于是乎,事情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展开。
一间不大的屋舍,料峭的风吹过草帘,露出里头破败的模样。
中间的围炉上煮着午餐,是野菜和不知名的肉类一起炖煮,春子跪坐在一旁。
这位叫春子的少女,大概可以被称为少女吧?虽然对方已经是已婚妇女,但她实际才15岁,放到现代都没到法定结婚年纪。
她哭哭啼啼的擦拭着眼泪,开口道:“我的丈夫、几天前被内城的妖怪抓走,我、我想知道他是否、是否还活着。”
“被妖怪抓走了?”梨奈懵逼,她看向杀生丸:“西国的妖怪会随便抓人类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西国的妖怪把人类当食物吗?
说到这里她皱起眉,想到一些糟糕的影视作品,其中就有人类当食物饲养起来的故事,难道西国的人类……
眸色淡淡,一直在旁边当做隐形妖的杀生丸微微眯起眼,他清楚梨奈和自己不同,她在意弱小之物,干脆利落的点出:“西国之妖不食人。”
虽不食人,却会杀人。
人类与妖怪到底是不平等的存在,只不过西国的妖怪并不嗜杀,鲜少会杀人,尤其是本就受西国庇护的人类。
梨奈骤然回神,确实,刚刚他们踏入城墙时,那些妖怪身上并没有人类的血腥味。
敏锐察觉是自己多想,她微微低头,偷摸着捞过绒尾,逆着绒毛往前推去,声音压低,愧疚道歉:“抱歉——”
金色瞳眸轻瞥她一眼。
在外人面前不敢过于放肆,梨奈偷偷从背方戳了戳杀生丸的后背:“杀生丸?”
勾着嘴角,伸手揽起额间碎发,别在耳后,恰好挡住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声线依旧清冷淡漠,却令她有些耳热,只听见一声极轻的声音道:“晚上。”
虽然他没说全,但梨奈诡异的懂了。
现在道歉已经到了需要割地赔款的地步吗?心情复杂。
神情复杂的看向杀生丸,对方目光清澈坦然,伸手拉住她揉捏自己绒尾的手,似警告般在她手掌心里捏了下。
本就做贼心虚的梨奈猛地收回手,温热的触感叫她悸动不已。
大庭广众之下,杀生丸是真的不要脸了,当初那个淡漠疏离的贵公子去哪里了?感受着手心残留的温度,梨奈眼中透着惊恐,咽了咽口水,对上对方平静却好似赤/裸的细长凤眼。
一人一妖“眉来眼去”,气氛逐渐变得古怪。
不服输,又偷偷凑过去,用力捏了下绒尾,飞快收回手,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冲着杀生丸挑眉。
杀生丸淡漠扫她一眼,绒尾挣脱她的手掌,直接挂在她的腰上,顺着浴衣下摆,偷摸的往里钻,吓得梨奈一把摁住。
要不是场景不合适,她得炸毛。
余光瞥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怂怯模样,杀生丸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嘴角勾了下。
察觉自己中计,梨奈气鼓鼓的,直勾勾的看着他,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杀生丸面上沉静冷淡,好似浑然不觉,只不过绒尾十分没眼色的搭在梨奈的腿上,偷摸着蹭着她的肌肤,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果然杀生丸这家伙是又要蜕变了?梨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有些说不上来。
最后,还是杀生丸技高一筹,梨奈甘拜下风,捏着他的绒尾撒气,顺着他的绒尾往上摸去,又“狠狠”捏了下,直到绒尾在她手中微微打颤才松开口,算是同意了这笔交易。
等会儿还需要杀生丸帮忙进入内城,不能这时候惹毛大狗子。
“你的丈夫是被什么妖怪抓走的知道吗?”梨奈拿出身为巫女认真工作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