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 2)
一番话夹枪带棒,字字句句都化作利刃,咻咻咻朝着张治年飞去,饶是张治年再刀枪不入,这时也因为下不来台而面红耳赤,张口结舌,除了不停地说“对不起”之外,别的话再也吐不出来。
乔小雯见两人已经撕破脸皮,心下又惧又轻松,直接开门送了客,但张治年还杵在门口不想走,看样子还想说点什么收拾下残局,好让两个人面子上都下得去。
但乔小雯已经充分厌倦了他这套虚与委蛇,她最后送了他一句话。
“张老师,我实话跟你说吧。”她盯着张治年的眼睛,成功地从里面看到了一丝怯意:“我喜欢三观正常,能力又强的男人,你太幼稚了,所以我对你完全没有兴趣,懂?”
第12章
张治年最终还是离开了,乔小雯关上门,细细回忆他脸上是否有不甘或怨愤,她记得在网络上看过的时事新闻,被残忍拒绝的男性通常会在剧烈的耻辱感之下,对女方做出惨无人道的报复行为。
不过张治年是那种典型的伪君子,比丧心病狂的真小人还是好一点的,起码面上还会装一装,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乔小雯这么想着,心里仍有不安,甚至神经兮兮地给门上了锁,又把窗帘给拉起来了,阻隔了窗外的视野和光线。当充满安全感的昏暗笼罩上来,她心跳终于平静了许多,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顺手又点开了陈嘉良的聊天框。
依然是鸦雀无声,毫无回应,乔小雯气急,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发现自从认识了陈嘉良,就不断被这种叫人上瘾的患得患失折磨着,心情被他牵着走,每天既期待又难过,又酸又涨,像是脚底板被蚊子咬了一口,时不时犯痒,但又挠不到,唯有一整天牵肠挂肚。
彭雪梅消失了一整天,第二天终于来上班了,她来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敲了保健室的门,来问乔小雯要点药膏和纱布。
乔小雯还在电脑上捣鼓隔天要交的表格,随口问她:“谁受伤了?”
结果没有回应。
她把脑袋伸出去看了她一眼,惊得差点蹦起来,彭雪梅雪白的额头有一块硕大的淤青,青里泛红,透着诡异的胭紫色。她特别将头发梳了个三七分,用一边刘海挡住,朝乔小雯疲惫地笑了笑。
乔小雯什么都没说,甚至都不大敢多端详她,怕彭雪梅不自在,只是飞快找出药膏和纱布,帮她撩起头发,小心处理伤口。
在这么近的距离,她终于看清楚了,不止是额头,彭雪梅的头皮还有一个大血口,刚刚结了脆弱的痂,就藏在乌黑的发丝里。她伸手碰了碰,彭雪梅身子一颤,“嘶”了一声,乔小雯赶紧收回手,低声问:“是不是很痛?”
彭雪梅飞了她一个白眼,言下之意是废话。
即使是在这样的惨象下,她仍然是美丽的,脸色比平时苍白,像一朵容易被捏碎揉烂的纸花。乔小雯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无视,她更低地俯下身,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肩头,似在给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