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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巷子里有一家新添了幼儿L。附近几个熟悉的人家女人,拿了礼物去看孩子和产妇。
妈妈带上了她,等进了屋,发现裴家也来人了,来的是苏丽阿姨。
发生了那种事,两家的关系降至冰点。苏丽自然也发现了玉家有在刻意避着他们。
但她不能怪人家,人家好端端的女儿L因为她儿L子,被骂成那样,怎么能释怀。是他们家有错,也是他们家要道歉。
“你们来了。”她笑着,如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
玉母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人家下不来脸,给人难堪。
也道:“嗯,比你们晚一点。”
苏丽:“不晚,我们也才刚到。”
简单的交流结束,玉荷开始叫人。小姑娘虽然娇纵,幼稚,但该有的教养还是有的,特别是面对巷子里的熟人时。
那叫一个字的乖,甜。
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姨姨奶奶叫个不停。
“嗯,真乖。”
“这孩子越长越漂亮了。”
“是啊,日子过得可真快,眨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是大姑娘了。”
一人一语,渐渐聊开。
玉母走到里面卧室去见新媳妇和孩子,玉荷就被姨姨们围住聊天。
被夸了小姑娘很高兴,脸上的笑一刻也没消失,甚至因为被夸奖多了,脸上升起一抹红,羞答答的看着还怪可爱。
突然,也不知道是谁聊到了给儿L子介绍对象这个话题。某个姨姨看向她和一旁的苏丽,开玩笑道:“我们乖乖长得这么漂亮,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男人。”
她话一出,其她姨姨也道:“对呀,长得多漂亮。”
“多乖巧,标志。”
“听姨姨们的话,不要嫁太远。嫁太远了,看不到爸妈。”
“是啊,不要嫁太远。”
“离家近比较好,以后可以和父母常走动,也有个照应。”
“对,那你们不会骗你。”
“要我说,干脆嫁给我们裴燃好了。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还比你大,会疼人,能照顾人。”
她们说的突然,根本没给玉荷反应的时间。而玉荷也能明显感受到,她们话语里没有恶意。
似乎,真这么认为。
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说。这时,妈妈从卧室出来道:“邻居什么的太近了,不合适。”
几句话,便将提议堵了回去。
而一旁坐着的苏丽,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玉荷跟着母亲离开回家...
七月末,一场暴雨突至。
玉家是个小四合院,下了大雨,院子湿透。父母在外工作还未归,玉荷拿着根巧乐兹蹲在廊下看雨。
她咬着脆脆的巧克力球,漫无目的的想七想八。突然客厅沙发上的手机传来铃声,她急忙跑过去,是贝斯律。
玉荷第一次没有听妈妈的警告和贝斯律分手。她们还在交往,偷偷的地下恋。
电话接通,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宝宝。”
她其实提过分手,只不过被贝斯律拒绝。又因为某些说不出来的原因,玉荷同意了。
是喜欢吗,好像是的。
玉荷分析过自己对贝斯律的感情,算不上有多爱,但绝对不讨厌。既然不讨厌,那为什么要分开?
而且,他对她很好。
会给她很多钱,很多东西,包包,奢侈品。好吧...还是有点喜欢钱。
“嗯。”就算确定了关系,有了正常男女的恋爱,她的态度也没有改变。
甚至因为他爱她,变得有持无恐,更加嚣张。对他的态度,更坏了。
“想我没。”大雨模糊了那人的声线,玉荷听的不清,也有一些小小的不耐烦。
所以,冷酷道:“不想。”
“怎么办,好伤心。”
“伤心吧。”她继续酷酷道。
可也是这时,她家紧闭的院门被人从外头推开,随后玉荷就见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棒球帽的青年,斜靠在她家大开的院门边,对她笑得灿烂。
“可我很想你。”
这次,玉荷听得清晰。
京市距离云城一千三百一十一公里,电话无法说清对她的思念,所以贝斯律亲自来见她...!
一场暴雨过后,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同时炎热的夏日降了一些温。
贝斯律的到来,对玉荷来说危险又高兴。危险是害怕爸妈知道,高兴是有人来给她解闷了。
老家的日子很好,大家对她也好。但就是太无聊了,无聊到她每天不是在看电视,就是看电视。
她想出去玩,苦于一个人无法。
而贝斯律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住在离她家不远的酒店。会在她父母离开时,来找她。
带她去游乐场,去附近的名胜古迹,划船,漂流,还有月山避暑。
一切一切,她能去的,都带她去。玉荷表面乖,骨子里却也是个人来疯。只要贝斯律敢提议,她就敢去。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天下午玉荷照常和来接她的贝斯律出门,哪知刚出大门还没出院子,就与突然回来的父亲撞了个对面。
严肃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家院子里的陌生青年以及穿戴整齐打算出门的女儿。
怎么会不懂,加之那年轻小伙还长的有些熟悉。中年男人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是谁,是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几人中的一个。
也是他女儿的男朋友。
这个消息,让男人黑了脸。
但多年的教养,还是没让他破口大骂,只问:“持续多久了。”
这段时间,女儿的异常。
做父母的两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每次一问,都被女儿找借口糊弄。
加之孩子每天晚上住家,也都看得见,便没怎么在意。但现在不同,谈男朋友了,谈的还是他们不同意让分手的对象。
他的出现,从另一种程度上说他们的女儿不听话了。
她撒谎了,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这让身为父亲的中年男人很生气,但有气却不能发出作,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让妻子来管教不听话的孩子。
不仅是不听话,还有另一个原因。她谈的对象,和他们家差距太大。
而男人的真心,就和鬼一样。都听说过,但谁也没见过。谁知道他是玩玩,还是真心。
他怕自己的女儿受伤,也怕自己的女儿被人坑骗,这才是他们夫妻最担心的。
知道他们是担心什么,贝斯律解释,保证,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可在年过半百的夫妻看来,他的誓言承诺太过幼稚,甚至荒谬,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那只是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人是多变的,谁知道下一秒,他又会不会爱上别人,做出同样的承诺。
到时候,他女儿算什么?所以他们夫妻选择送客,锁上门,隔离开他们。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
人为就能掰开。
比如,假期一过。
学生要回学校。
回学校,就一定会和那人见面。这是他们夫妻控制不了的,隔离不了。
女儿的默不作声,无声抗拒着他们。最后,他们夫妻妥协了。
当然,也有要求。
比如,不能在外过夜。二十六岁之前,不会让她独居。
玉荷同意了...
八月末,开学。
夫妻俩一致决定,拿出全部身家搬去京都生活。这些年他们做小生意也赚了点,在那边买个小三居安家完全可以。
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看紧一点,实在放心不下。
同时,玉荷从宿舍搬出和父母住。如她想的那样,这次回来没有见到姜梦婉。
在李思思口中得知,七月中旬姜梦婉便出国了。
半年后,她开始实习。
一年后,正式工作。
这场恋爱也越谈越久,久到长达四年。久到超出玉家夫妻设想,他们以为温水煮青蛙,不制止,时间会冲淡一切,到时候自然分开。
但没有,他们的感情没了年少时的偏执激进,变得平静和缓,也更加坚定。二十五岁来得很快,那年的夏天贝斯律向玉荷求婚了。
在一家餐厅,没有其他人的见证,只有他们两人。钻戒,鲜花,别人有的她一样不少。
日月轮换,四季交替,冬天到了。虽然搬来的京都,玉荷也在当地有了工作和交际圈。
但每年春节还是回老家过,今天也一样。贴对联、喜庆窗花、过除夕、春节、走亲戚。
正月初七,小雪,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