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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的心间仿佛被人碾过,阵阵发酸发胀,丝丝缕缕地疼。疼得厉害,为她难过。

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才会变成这样...

“抱歉,吓到你了。”看着她眼中的惊慌,生怕继续吓到她,贺骁小声温柔道。

那语气,那神情,如果是李保保一行人见到,一定会吓一跳。因为难得,太难得了。

永远严肃,冷漠,如钢铁一般的硬汉。竟然也会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女人,还声音那么温柔。

他爱她,如果李保保在一定会说这句话。

好在,他没有察觉出异常。

那句抱歉,让玉荷心底生出的疑虑打消,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对方差距出什么。

因现在情况特殊,她丈夫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不能拖。

“没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她说得小声,怕吵到床上的人。

也觉得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玉荷起身来到门边,穿过门廊,路过他身边时,微停顿轻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说着,径直向外走。

站在门边的男人,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视线还停留在她走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但留有她的香气。

是清淡不浓郁的兰香。

一种他从未闻过,只想她身上闻过的清香。让他迷恋,喜欢,想要将它占有。

很...过分的想法。

贺骁自己都觉得恶心,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他对她的欲-望,从见第一面时就有了,是怎么压也压不下。

他没回答她的话,只跟在她身后,沉默地向另一边走。直到来到一空旷的场地,她们停下。

玉荷站定,随即转回身面向来寻她的外来男人。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玉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要说什么。

估计,会和前两次一样。

本着这样的想法,玉荷微微皱起的眉又慢慢松开。可也是这时候,她不在意的人,却道:“我找到了出口,今夜我们就离开。”

但很快,就被对方无情躲开。

不可否认,在看到她收回手那一瞬,贺骁有些愣住。可很快,贺骁便反应过来是自己唐突了对方。

他们虽然喜欢彼此,但关系并没有那么近。甚至对彼此并没有多了解,除了喜欢,他们和陌生人无异。

“抱歉。”伸出去的手收回,贺骁不可避免有些受伤,不过还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

毕竟,那确实是他的错。

而更多的是怕自己突然的行为,吓到她,所以又解释道:“我只是太激动了,不是有意。”

他解释着,收回的手垂在身侧,握紧又松开,好似不管怎么做都有些不对。

紧张,忐忑,心乱了。

“我...”

“没事。”两人一同出口。

玉荷见她停下,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如若是往日,玉荷绝对没有这个好脾气。丈夫先前的事,让她心乱如麻,也让她有些筋疲力尽。

同时让她知道,眼前陌生男人的珍贵。她需要他的身体,给她的丈夫续命。

所以,她有求于对方。

既如此,态度好些也正常。

不算温柔但讲理的女声,缓和两人的关系。贺骁脸上紧张神情消失,随即涌现一抹笑意。

他想说什么,但也是这时看到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女人,立马变了脸色。

“你先前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像是有些激动一般,模样漂亮绝色的女人,站在他身侧紧急开口。

那双永远冷淡,漠视一切的眼睛此刻也紧紧盯着他。似乎是在等,等他口中那个信息。

她的态度很是奇怪,有激动,但无高兴。与贺骁猜测的完全不一样,他皱眉,复述一遍先前的话:“我说,我找到出口,我们今夜就可以离开。”

“你...不高兴吗?”

再爱,智商也没有消失。

贺骁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眼前女孩的态度就是。可她能有什么问题,她和他一样都是误入村子的受害者。

甚至,她比他们所有人都惨。

这次玉荷听得很清楚,他说他找到了出路,今夜就要带她离开。

可他怎么会找到出路?她用了一点东西,使大雾永不消失。山上唯一的出路,是在后山。

但那里也有雾,并且有陷阱。

如果没有人引导,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是谁,是村子里的谁给他们引的路?又是谁要害她!

在玉荷的视角,她与简长凌夫妻一体。害简长凌要他的命,就是害她要她的命。

可这村子里都是她们的后生,那些人不可能害祖宗。再则,她并未亏待过他们,甚至教习他们一些小能力,使他们与常人不

所以为什么要害她?

“是吗...可大雾不是还没消散?”她察觉到对面人眼神异样,或是察觉到什么。

她并不是故意要扮弱,而是从贺骁的视角来看,女人低垂下去的眉眼,染上一抹冷白月色。

那色极冷极哀,像是难过,痛苦。好似,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经历。这一时,贺骁又想通了她为何如此激动。是因为太多次的失败,所以不相信,又或者说是怕高兴之后,又是一场空欢喜。

她比他们任何人都早来到这里,她也比他们任何人想离开这里。

“我没骗你,就在后山。”

“和我离开,我带你出去。”说着,他又想去握她的手。而这次,他成功了。

后山...是对的。

到底是谁背叛了他们夫妻二人。

不...不可能,他们不会做那种事,这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

可如果不是他们告知,那又会是什么?难道真是他们自己找到,可这更不可能。

竟然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有人不想她好过...

是谁?到底是谁,她低着头,脑中飘过许多人的脸。可就是没有一个让她确定,难道是简泊舟。

但这更不可能,因为简泊舟清楚的知道。他们走后,他会有什么下场。

毕竟没了贺骁,那就只能用他的身子。这是在要他的命,他一定不想死。

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她想不出来,这时也没有留多长时间给她想。因为她还要处理另一件更棘手的事,比如该如何拖住要带她离开的贺骁。

今日是六月二十五,距离二十九号还有四天。她根本没办法现在就进行换身,所以只能拖住他,并且还不得打草惊蛇。

那些人走就走了,无所谓。

想明白要害,玉荷立马就要开口,但在开口前她却有些迟疑。她能用什么办法留下他?他们并不相熟,也没有多深厚的情谊。

如若她不离开,他独自离开怎么办?又或者说,她有什么东西...能将他留下,给他一个留下的理由。

思索再三,似乎只有感情可以利用。他看她的眼神不清白,透着男女那点事。

她不愿出卖自己的身体,也绝对不会出卖,但说几句甜言蜜语却也是可以。

“今夜...有些不行。”

她想要抽回被对方握着的手,但又因为心里那点隐秘的心思,没有收回。

低垂的眼眸里,此刻满含泪水。

不知何时,她哭了。哭得隐忍克制,梨花带雨。她很想和他出去离开,但就像有苦衷一样,根本无法。

“为什么?”

“别哭,有话我们好好说。”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贺骁眉头皱紧,试图用手去擦她的眼泪。但她脸颊皮肤细腻,他的手粗糙,每擦一下都让她皱眉。

最后,只能停住。

他知道她有苦衷,但是怎样的苦衷?才会让她暂时无法离开?

难道,是孩子?

她被迫嫁给那人,肯定做了夫妻之事,既然做了,这村子落后不像会使用计生用品的地方。

加上又是那么一个老东西,一定不会有什么良心,估计是只图自己爽的畜生。

没有避孕措施,那就很容易怀孕。怀孕了,那些人一定要她生。

所以,是因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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