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达成目标24（1 / 1）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明到了城镇的北郊，由于天气的原因，在这极低的能见度下，李明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像乔戈里描述的荒坡。这是一个小土丘，略高于周围平地，长满杂草，土丘高处有一栋孤零零的房屋。李明飞到土丘顶，用探测术感知了一下屋内，确定没有人，便轻轻落在了门口不远处，仔细打量：房子是用木头与泥土建造的，尽管土墙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的木料，但整体看来依然结实。屋顶的瓦片虽老旧，但没有明显的缺失，显然得到了适时的修补。窗户上蒙着的兽皮也近乎完好，显示这个房子确实有人在居住维护。

李明用气流探测术确认了屋内密室的所在后，悬浮着飞了进去。房屋内部虽然简陋但布置得井井有条，泥土地面上铺着几张粗糙的草垫或动物皮毛，一张的矮桌布置在草垫前，上面摆放着一个酒瓶，和一个小酒盅，墙角摆放着几盆不知名的矮小绿植。厨房空无一物，并落满灰尘，可见主人平时并不会自己点火做饭。卧室位于房子的最隐秘处，里面摆放着一张铺着厚实毛毯的木板床，床体是用泥土堆砌而成，李明探知的密室就在床板之下，李明探知密室中并没有人，就没有进入其中，防止里面布置了机关，暴露了他曾经来过。

李明有点失望却又觉得理所应当，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下子就找到。李明只是希望罗伯特别住在内城就好，否则依照内城的人员密集度和安保强度，想暗中出手非常困难，极有可能暴露自身。

李明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镇东方向飞了过去，不多时就看到了乔戈里口中的一片无人居住的破落住宅区，就见一排排摇摇欲坠的住宅，它们在夜色中如同鬼魅般的沉默守卫。这些房屋大多由石头和木头搭建，岁月和风雨的侵蚀让它们显得格外破败。屋顶在某些住宅上已经坍塌，留下了深邃的黑洞，仿佛是被某种巨大怪物撕咬后伤口。空荡荡的窗框在夜风中发出刺耳的哀鸣，随着风声，不时还能听到偶尔一两声动物的啼叫，使得这个场景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在满是废弃垃圾的地面上，一条由杂草和碎石覆盖的狭窄路径蜿蜒穿过这废弃的住宅区，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李明不由精神紧绷，法术处于随时都能激发状态，伸手握紧了怀里的短棍。过了好一会，李明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从这里的屋顶上空缓缓悬浮搜寻。

突然，李明通过风系探测术发现在某个角落破败的房间内，发现了端倪，在他的感知中里面有一个彪形大汉静卧其间，李明释放风语术，耳畔传来了平稳悠长的呼吸，李明猜测这人大概率是罗伯特。李明降下身形悄无声息的悬浮进入房间，屏住呼吸，落在这人床头。李明打算像对乔戈里一样，先打晕审问一番，另外也怕万一误中副车。

李明握紧手中的短棍，缓缓举起，向着此人的脑后急速抡去，为了防止误伤好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李明故意放轻了手中的力道。就在短棍即将命中目标的时候，突然异变陡生。

就见床上的大汉猛然身体一缩，双手抱头，用手臂挡住了李明势在必得的一击，然后快速翻滚，一边从床上滚落在地，一边从床头抓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李明心中一紧，在原世界他就有所知晓，有些人长期身处高危环境中，第六感异常敏锐，能够预知危险并做出迅速反应，没想到让自己遇到了。情急之下，他仗着自己远超常人的力量和敏捷向着此人乱棍砸下。对手明显战斗技巧高超，哪怕一条手臂已经受伤，也看不出丝毫影响，从容躲闪李明的攻击，甚至还试图主动靠近李明。

李明心下慌乱异常，突然福至心灵大喝道“罗伯特，你死定了，我来找你报仇了。”就看其毫无反应，向着他继续步步紧逼。李明确定，十有八九此人就是罗伯特。

李明一边后退，一边暗中调动精神力。他趁挥舞短棍的间隙，迅速在其上附着飓风术。就在罗伯特自以为能轻松躲开攻击的时候，短棍速度突然变得极快，李明甚至都有种短棍要脱手而出的感受，重重砸在了他持有匕首的那条手臂上，他痛呼一声，匕首应声而落，被砸位置明显能看出已经严重变形。

罗伯特转身就逃，李明用力握紧短棍，再次施法加速并狠狠地砸向他的右腿。就听一声沉闷的击打声，他应声痛呼倒地，不停翻滚，脸上满是沾满泥土的眼泪鼻涕，已没有了刚才战斗时的冷峻，口中大呼“饶命，好汉饶命。”

李明低喝：“闭嘴，再吵就杀了你。”

罗伯特这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喘着粗气。

李明静静地站在那里，短棍握柄被手心汗水浸湿，衣角微微颤抖于夜风之中。罗伯特，那个曾让整个贫民窟哀鸣的野狼帮狼王，现在只是一个躺在地上哀求饶命的普通人。李明的心跳在刚才激烈的格斗后才渐渐平复，但他的内心却没有得到一丝的安宁。

此刻的李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他来到这个世界，原本只是想寻找回家的道路，简单地生活下去，由于生活所迫他不得不找点外财，他从未想过如此深入的介入这个世界。他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本应只用于翻阅书页的手，今晚却用来制服了两个人。这样的经历和体验，让他感到陌生和不适。

他此刻心中涌起的不是胜利者的喜悦，而是对行为的反思。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行动的初衷仅仅是找一个不违背良心的方式来稍微改善生活而已。他意识到，自己的原初目标在打晕乔戈里的那一刻已经实现了，理应拿着乔戈里房间里的不义之财直接返回图书馆。又是什么让他弄醒了乔戈里，去审讯、去寻找小玛丽的真相？是心中的良知和意难平吗？他何时培养出了为陌生人冒险的冲动？小玛丽已经死了啊？目前看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啊，到处充满了黑暗、不公与剥削，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解决了罗伯特治安官就不能扶持新的罗伯特了吗？就算解决了治安官就不会有新的治安官了吗？新的治安官就会好吗？绝对的权力只会滋生绝对的腐败，再来一个治安官也肯定是一丘之貉。而随着自己行动越来越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暴露了，随之而来就是魔法圈的追查，追查自己从一个魔法学徒快速成为中级魔法师的秘密，自己只能亡命天涯，自己真的能逃得过高级魔法师的追查吗?那时自己又该如何回家？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啊。

迷茫使他站在那里良久，夜风从外面的街区吹过，带起的不仅是尘土，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