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孙树生82(2 / 2)
大家默契地不再谈这个话题,孙树生转向元情夫人,把话题又拉了回去道:“看着这些小师妹,不由令人感慨。南欢道友与我同年结法缘,未行功失差之前就相交甚笃。如今十年过去,又到结缘法会之年,此次踏上道途的新人法修们,其实与我等已不算一辈了。”
“我们那年同坛结缘的道友们,现下基本都要开刹土了,就南欢道友……听闻此次南家上下都对何观主的母子光明会之法很有信心,我等相交至友未曾亲身聆听何观主解说此中法义,但都既望盼又担心。”
“夫人为了南欢道友,十年来摧心沥胆,此次算是孤注一掷了。我看夫人今日神思不属,与往时大不相同,可是对此法还有所担忧?”
他眉清目秀,身姿挺拔,行止有风仪,话语饱蕴对同辈好友的深切关爱。
元情夫人皓腕轻抬,将案上酒杯斟满,举杯向众人祝酒道:“扫了诸位道友的谈兴了,元情歉愧。”
众人皆道无妨,和她一起饮了一杯。
“何观主他土下生,历不思议之境,所宣说的光明会之法,如方才诸位讨论,似乎综贯玄法两道。以无论玄法,合大道真意即生,逆大道真意必灭为基本立义,高屋建瓴,一顺而下,确实启人道悟,折服我南家众修。”
“此法运用众缘与刹土,将母与子,母与载乘之法修,这三者的机缘因果细细排列勾连,毫无疑问乃法道之法,但却又以玄道的自然简静,顺时合道为核心道意,讲求不争而争,水到渠成。”
“以元情的浅薄玄道修为和法道经义见地看来,实在可称得上圆通妙明,无懈可击了。南家另一位筑基修士贾武达道友,还有南家族老南伯玉道友,无不拍案叫绝,甚至进境之关都有所松动。年轻弟子们更是如痴如醉。”
因刚才一饮而尽,元情夫人白腻的脸庞泛起微微红润,趁兴在座中细致论法。她丰润沉静,又仪态万方,以筑基后期修士的底蕴解说深妙法义,中正柔和,气质典雅又带着丝丝庄严。
座中有几位与她常年交往,此时都隐隐感觉,元情夫人最近似乎有了很大变化,这些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但从她的体态动作,神情气韵,甚至话语声音,却能确实地感受到。
以往元情夫人周旋饮宴法会,游乐祀仪之中时,虽然也散发出成熟美妇的风情万种,但进退揖让,行止言辞都有节有制,令人生凛然不敢犯之感。
但这些时,无论是私下两三人相谈还是如今日般众人论法,她依然善解人意,游刃有余,但多了种洒脱自然。非是放浪,而像是解开了某种束缚,真性炳然。一颦一笑,愈发丰姿冶丽,光彩润泽,还多了以往未曾有的少女天真烂漫。
今日讲说法义,竟然还显露出了有道法修的庄敬严持之态。
“难道是受染于何铁衣在南家的那次法意开示?真有如此威能?”有人不禁暗想。
“今日与元情的关系终于亲近了些!与我言谈无忌。”萧典之却有些庆幸这种变化。
座中只有昙摩完全没注意这些,他沉浸法意之中,细细思惟后,直言道:“夫人恐怕有些过誉了,即便牧土上师说法,也离圆通甚远。以昙摩所见,一切法即非一切法,无法相无非法相。此法越似圆通,则必越有漏失。只是我等经义见地不到,暂时分别不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