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摊牌 9（2 / 2）

至少在这一点上，尼奥相信女孩并没有撒谎。

这也是他为何要特地等到此刻，才选择与对方摊牌的原因之一。

并非所有人都拥有直面残酷现实的强大内心，那些士兵们在得知这些残酷的真相时，很可能被彻底摧毁希望从而干出一些傻事。

“尼奥，你得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是像你这样接受过千挑万选和19道基因改造手术的超级战士。对于没有什么特别价值可言的普通人类，在科摩罗这座城市里哪怕只是想要维持最基础的生存，很多时候都是一件无比复杂艰难的事情，需要付出远超你想象的代价。”

尼奥冷哼道，“你所谓为了生存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里，也包括为异形卖命是吗？我想哪怕是科罗努斯扩区那样的偏远之地，至少也该听说过这句话，‘没有牺牲大到不能接受，没有背叛小到可以被原谅’。”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会说漂亮话！”佩佩似乎觉得尼奥说了一个特别幽默的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半天喘不上气来。

“背叛？我让成百上千人从暗无天日的处刑室和血肉竞技场中解脱，让这些原本要在无尽折磨中哀嚎着死去的可怜人免遭厄运，甚至还给予了他们在这个地狱中最珍贵的希望，让他们能够继续活着，好好地活着！你管这叫背叛？那你呢，那你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蓝发女孩的嗓门开始逐渐变高，显然被尼奥的话语刺激到了心中敏感的地方。

“你这个狗屁的帝皇天使，你以为自己有多光鲜亮丽？！我们调查过你，你能在竞技场活到今天，不过是因为你是斯亚拉特埋在竞技场里的一颗钉子，是血伶人与巫灵斗教幕后斗争的产物，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佩佩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同时她的体形似乎又开始隐隐增长起来。

“不，你当然和我们有区别，因为我们至少还救下了一些人，让他们免遭厄运。而你，你这只血伶人手下的野兽，你所做的一切只有杀戮，当那些黑暗灵族安排你和其他不幸被俘的人类奴隶角斗时，你可曾有过丝毫的同情和怜悯，让那些可怜人能够活着走下擂台，而不是你自己！”

莱姆斯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试图安抚对方愈发激动的情绪。

尼奥则有些哑口无言，佩佩说的话非常难听，但从事实上来说确实没错。

哪怕并非出自本心，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双手确实在那所竞技场中沾满了血债。

沉默，还是沉默，直到许久之后，情绪终于再度平复下来的佩佩重新冷淡地开口道。

“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假的，至少我们现在确实急需一名星际战士级别的战力加入。如果你能放下那些事实上早已被你丢失的尊严和荣耀，和我们这些卑微的可怜虫一起在这个粪坑里乞活求生，那么反抗军依然欢迎你。”

“又或者，你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拔出你的链锯剑，在这里把我和莱姆斯这两个异端就地格杀，然后去裂隙的基地里，告诉那些孩子们真相，然后带着他们一起溺死在你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里。没有巨浪阴谋团的庇护，他们的死期来得绝对会比你想的还要更快。”

女孩冷笑着催促着，让星际战士在这个命运岔路口上做出自己的选择。

“快点决定吧，我的大英雄阁下。你是要漂漂亮亮地站着死去，还是和我们一样学会如何跪着活下去，活着等待那个该死的可能明天就会来，也可能永远不会来的转机出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