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弟弟,在线捞兄_分节阅读_第90节(1 / 2)

  “更何况你们既是游学,就该四处游历,益州也是四川境内,我这几年一直四处为官,对汴京之事知道的也并不清楚,依我看来,你们不妨去汴京。”

  苏辙父子三人皆十分吃惊。

  敢情这是一顿饯行宴?

  张方平亦知这般天气动身着实有些为难他们,但他却是深思熟虑后才有了这般主意:“……从益州去汴京路途遥远,少则十几天,多则月余,明年会试在即,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我要给你们介绍的乃是当朝翰林学士欧阳修,你们拿着我的信笺去找他指点一二。”

  苏辙又是微微一愣。

  他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步入汴京,与史书上出现的那些大人物会面,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苏洵已是激动起来,他也是进京参加过三次会试之人,对欧阳修的大名是如雷贯耳,这人出身贫寒,初入仕途就得官家看重,后因替被贬的范仲淹申辩被贬夷陵,可其才学难挡,很快入朝复职,屡次升官,却又因替范仲淹说话外放,又被召回朝,如今已官至翰林学士,极得官家信任,众人都说以他之才学,定是前途无量。

  可苏洵最是钦佩的却是欧阳修颇有文人风骨,才学出众,曾提携过朝中重臣曾巩,王安石等人,若两个儿子能得他提点几句,定是受益匪浅。

  一想到这里,他便连忙起身道:“多谢张大人。”

  可顿了顿,他又道:“张大人何时与欧阳大人有所来往?”

  他并未听苏涣说起过。

  张方平淡淡一笑:“我与欧阳大人并无什么来往,只是这人向来喜好奖掖后进,我的举荐信只是敲门砖而已,你们父子三人能不能入得了欧阳大人的眼,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苏辙父子三人又是连声道谢。

  蒲叔乍然听说苏辙即将启程,很是不舍,直道:“这样冷的天,我看再缓几日出发也不迟,要是遇上风雪,说不准还要在路上过年……”

  张方平听他絮絮叨叨,并未接话。

  其实他是有自己的打算,以他对苏辙两兄弟的了解,通过会试对他们兄弟两人来说是易如反掌,可会试之后还有最为重要的一关——殿试。

  殿试是官家亲自处置对会试的复试,所以不光才学重要,官家对考生印象如何也十分重要。

  他虽远在益州,却也是听到些风声,直说欧阳修这两年极得官家看重,这几年大概会擢升为参知政事,这可是副宰相啊!

  众所周知,官家仁善,对身边大臣的意见会斟酌一二,若欧阳修能在官家跟前替苏辙美言一二,来日殿试对苏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苏辙父子三人见张方平并未接话,也知道张方平的意思。

  一顿饯行饭吃完,他们拿着张方平所写的介绍信就回去了。

  一路上,父子三人是讨论来讨论去都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最后苏辙只笑道:“……既然张大人这样安排,想必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即刻动身就是了!”

  “就算路上遇上冰天雪地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有钱,在哪里都能过的很好。”

  他有说这话的底气。

  如今明面上苏家是眉州首富,但如今杏花楼在北宋各地已开了不下百余家分店,赚的是盆满钵满,但陈掌柜向来信奉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并未对外宣扬。

  所以如今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豪。

  苏洵与苏轼颇为赞许点点头。

  很快,苏辙父子三人就辞别张方平与蒲叔。

  临行之前,苏辙还专程谢过张方平为他买的螃蟹。

  坐在前往汴京的马车上,苏辙已有几分心潮澎湃。

  他知历史上的北宋富庶,如今即将前往北宋,又怎会不激动?

  倒是苏轼撩开帘子,看着益州巍峨的城门越来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却是有些念念不舍:“……我们这一走,偌大的府衙又只剩下张大人与蒲叔了,今年过年就只有他们主仆两个人,冷冷清清,还是怪可怜的。”

  苏辙道:“张大人心里装着北宋和北宋的百姓,是有宏图大志之人,身在何处都不可怜的。”

  毕竟有梦想的人才最了不起嘛!

  若叫寻常百姓像张方平这样整日吃面糊糊,他们可受不了,可张方平整日多的是事去思去想,吃什么穿什么对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

  苏轼想了想,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

  苏轼是个坐不住的性子,闲来无事的他要苏洵将那封介绍信拿出来瞧瞧。

  苏洵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六郎,你就算胡闹也得有个度才是,张大人写给欧阳大人的信也是你能随便看的?若是弄脏了怎么办?”

  苏轼老早就知道他爹爹很是崇拜欧阳修,便对这封信是愈发好奇:“爹爹,您别忘了,那封信可是有张大人的泥戳儿的,我哪里看得到里头写的是什么内容?”

  “我就是想看看这封信厚不厚,看看张大人有没有好好夸奖我们!”

  苏洵:……

  苏辙:……

  苏轼看了眼无语的爹爹和弟弟,也觉得自己颇为委屈:“可您倒好,连信封都舍不得给我瞧瞧,实在太小气了些。”

  他是越说越好奇,看向苏辙道:“八郎,你说张大人到底会在信里写些什么?”

  “当日二伯写给张大人的信只用浆糊糊住了,可张大人倒好,封口处还盖上泥戳儿,生怕我们偷看似的!”

  苏辙道:“张大人说他与欧阳大人平素并无多少来往,想必信里头写了什么不想叫我们知道的事情吧。”

  说着,他打趣道:“六哥,你该不会是怕张大人将你好吃一事也写进去吧?我看那封信好像还挺厚的,说不准该写的不该写的,张大人都写了……”

  苏轼神色一变:“不会吧?八郎,你可别吓我!”

  他们父子三人原以为年前就能到汴京,可事实证明他们却低估了严寒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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